森林的盡頭,男子站在遠處,目空一切的深情望向遠方,而在他的身旁,有一名長相俊俏柔美的男子,男子有著一頭及腰的長發,遠遠的望去是那般的璀璨而又耀眼的,猶如黑夜之中那一顆最為明亮的繁星。
他著一席淺鵝黃色的長衫,長衫外露出一截繡著邊兒的薄紗,瞧上去並沒有女子一般的柔弱婉約,反而獨特的添加了一絲魅力。
鵝黃色長衫男子的身旁那黑衣的男子臉上露出一絲陰霾之色他望向遠處,像是在沉思一般,卻又輕緩的轉過身,動作十分的優雅,邁著弧度向前。
著黑色的長靴,踩上了崖邊的小石頭,發出輕微而又清脆的響聲。
“林瑤華,你可曾後悔過?”男子緩緩開口,聲音十分的低沉,不時的望向鵝黃色長衫的男子,問道。
就在男子詢問了之後,那銀色長發的男子輕垂住眼簾,微微張了張唇:“不知道伽箬大人所說的後悔指的是什麼事?”
他指向遠方:“不必我多費唇舌,我說的話你應當全都明白,隻不過是不想去回答吧,不過本魔君想要知道,做出這樣的決定你可否後悔過?”
他搖搖頭,長發隨風飄散,那淺淺的亮銀色在風中搖曳著發出璀璨卻不刺目的光。
他的臉龐輪廓分明,陰柔之中帶著淡淡的陽剛之氣,眉角眼眶和鼻形都是那般的完美,毫無缺憾。論樣貌,比起女子還要嬌媚可謂是傾國傾城,一顰一笑之間,連你的魂兒都能被勾走。
他不過是勾了勾嘴角,伽箬便覺著看了心中癢癢,索性他原本就不會被人的外貌所迷惑,這才未被其吸引。他正了正色,冷靜的問;“你就算不想說,我也能猜到幾分,不過還是想聽著你親口說罷了,為了個凡人,損失千年的道行,最後連深仇大恨都不得報,值得麼?”
林瑤華十分幹脆的點頭:“值得,隻要能為她做一點事,哪怕是粉身碎骨都值得,我欠她的實在太多了。”
他欠言偲的實在太多,在以前就沒能好好的保護她,老是令得她深受危險之地,假如不是他,也許她的生活還要幸福許多,可是都是因為他林瑤華,而毀了她的一生,此生若是能夠替她做什麼,哪怕是赴湯蹈火,他也在所不辭。
“愚蠢,你可知道,你千年的修為來之不易,更何況你還有母仇未報,你能夠放下仇恨,死去麼?”這句話,伽箬並非第一次問,他也明白,絕不會是最後一次的問。可是不知道為何,他還是想要問。
問到最後,林瑤華也不願意正麵的回答,可是在他說話時,眼中卻閃著睿智而又堅定的光,他問:“不知道,伽箬大人說了那麼多,是不是想要此刻要了我的命?”
“你的命暫且留著,等待日後自然會取了你的性命。”
“既然如此,如今又為何要問呢?不覺得這般做是多此一舉麼?”林瑤華的聲音顯得有些巨大,倒還讓他覺得意外。因為林瑤華原本總是柔聲細語,從來也不知會衝撞他。
隻要是和言偲扯上了關係的事,林瑤華總是顯得有些失常,就像這一次,伽箬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兩聲,他便已經變得十分的激動,也許是礙於伽箬為魔尊的身份,否則,早就施法對付他了。
伽箬十分不削的笑了笑,剛準備開口,掐了掐雙指,卻忽然變了臉色。原本就十分蒼白的臉顯得非常奇怪,在陽光的映照之下,折射出十分怪異的光芒。
眉角輕巧的往上挑,看向遠方的視線忽然的收回,呢喃:“糟了,是誰將她解開了封印?”
林瑤華不解,開口問道:“魔君大人擔心何事?”有個不好的念頭忽然從心底裏升起,他轉了轉思維,緊張的問,“難道是偲兒她出了什麼事?”
“跟她沒有幹係,你先離開,讓本魔君安靜安靜。”伽箬搖搖頭,否決,甚至想將林瑤華趕離此地,從他臉上的表情就能夠清晰的看出,那無所不能的魔君大人,因為某件事,也許是某個人而煩惱發愁,就在他最為煩惱之際,林瑤華卻又出口詢問,自然是撞上了槍口,惹得他更為不悅。
林瑤華向後退去一步,長袖不慎撞上了懸崖邊的那棵小樹,隻聽見撕拉一生清脆的響聲,那嫩黃色的長袖便一分為二,撕裂開來。
“如此,那我便先行離開,倘若有事,請魔君大人呼喚。”
“行了,真有事我會叫你,快走。”他的聲音十分的急促,顯然是不悅的再見到林瑤華,林瑤華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之人,見到伽箬臉上垂掛著的不悅的神情便自動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