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總會有變數,恐怕鳳爺這次也是失算了。”“風情一”閉上眼,“那些殘餘的勢力可收拾幹淨了?”
“嗯。”故淵自然知道對方說得是什麼,實際上當時的狀況遠遠沒有表麵上來得簡單,除了那些江湖上的人,暗中還有一批勢力,那時鳳妍死後殘留的一部分勢力,以閆翔為餌,引鳳傾闌出手,這就是為什麼鳳傾闌會在解語樓上與鳳紫聊天而遲遲不出手的原因。隻要他一下去,所有暗中的勢力便都會出來,到時候即使鳳傾闌再厲害也不能保證江湖人加這些暗勢力能夠讓雲楚活下來。所以隻能吩咐鳳凰閣的殺手先在暗中解決那些人,然後再出手。
“我沒想到事態到最後會變成那樣,本是為了拖延時間,然後則是讓閆翔將峒派的事情也吐露出來,可惜後麵來了個墨長歌,把所有事情都攪和了。”
“鳳爺說了,以後不想再看到風情一這張臉,空山派,也一並滅了,‘離霄蠱’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如今也該實現他真正的價值了。”
“怎麼會?似乎,有點快了。”“風情一”沉思。
“他的心思,有誰能猜得透,如今怒發衝冠為紅顏,假以時日,又不知道是何種光景。”故淵感歎道。
“你長大了。”“風情一”的語氣裏頗有幾分欣慰。
“是啊,禦辭之下,我被親兄弟出賣,親眼看著閆翔出事,自然,要學著長大了。”故淵的聲音冷若冰霜,讓“風情一”一噎。
“我還有任務,王爺……告辭。”故淵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風情一”一人站在原地默然不語,許久他抬手,撕下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大約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的容顏,同時腳步聲八方而來。
“參見珩王。”
“風情一”正是珩王鳳瑾。
“回尚京。”鳳瑾中氣十足地大吼一聲,一幹人走出了這片滿地血汙的地方。
雖已過一日,隻是當初鳳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恐怕這些人身死的消息要過很久才能傳到各大門派的耳朵裏,不過到時,也晚了。
然而,誰也沒發現,在一個很隱秘的角落中,伸出了一隻手,然後手的主人探出了一個腦袋,大大的眼睛裏依舊充滿了恐懼,連呼吸都在瑟瑟發抖。
這一夕之間,對這位少年的打擊太大了,最敬慕的大師兄是假,所有人一瞬間化成屍體……若非他看到“風情一“在那個時刻不顧眾人逃走而好奇跟了上去,恐怕他也會像這些人一樣下場。
可是昨日那個白衣男人走過來的時候,分明和他的眼神對上了,那樣的眼睛,寒冷如冰,深不見底……真的好可怕。
此刻霍子燕就像是一個無神的木頭娃娃,顫抖得沒有一絲生氣。唯有眼中映出不遠處的屋簷上,一滴滴的水珠掉下來,砸在了棋盤之上。
此刻,青竹之下,一地殘局。
黑子白子混為一起,淩亂地落在地上。一灘水窪,倒映著半輪夕陽,漸漸地半輪夕陽淹沒在天邊,唯有茅屋中的燈光,還透著點點的亮。
月華冷光,卻照不進景中人那雙深若古井的眼。
背後,林風沙沙,一雙紅靴落在地上。
“你怎麼又來了。”
“……”花千錯可憐巴巴地睜大眼睛,他他他好像在對方的語氣裏聽出了嫌棄。
“既然如此,再陪我下盤棋吧。”
花千錯一愣,隨之苦笑,低頭道,“鳳爺棋藝天下無雙,我不至於傻到以卵擊石。”
“你擊得還少嗎?”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麼變態,不過……花千錯微微抬頭,他覺得這兩日鳳傾闌有些不太對勁,具體哪裏他也說不出來,好似有些……浮躁。
鳳傾闌依舊背向著他,看不到神色,“千錯,過幾日,我想離開這裏。”
“啊?”花千錯麵色一變,“為何?”
“阿楚的事情已經鬧大了,再幾日,你這裏定會人滿為患,風月山莊如今不宜牽扯進來。”況且雲楚身上的傷雖因為平果治好了了大半,但這種以命換命的方法會引起情人誅的反噬,他必須想辦法製止。
“……屬下明白,幾日後動身?”
“五日吧。”那丫頭,連續的打擊恐怕恢複得沒那麼快。
“好,屬下這就去準備。”
“辛苦你了,千錯。”
花千錯睜大眼睛,他沒聽錯吧,那個一向以壓榨他為樂的鳳傾闌竟然向他道歉,實在是——太驚悚了。
花千錯邊走邊抓耳撓腮,簡直是承受無能。
而他沒發現,他的身後,鳳傾闌的眼眸,一片深邃。
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後麵會寫出來,不過文的前後聯係性有點大,希望親們看仔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