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有點眷戀地撫了撫對方的唇,她雖然酒醉不甚清晰,可依舊有些映像,她似乎吻了他,可是卻憶不起對方當時是什麼反應,雲楚的眼一暗,是不是因為這個,他才迫不及待地離開毅鴻樓,畢竟那裏給他帶來了那麼肮髒的記憶。
幸好,那時候她醉了,如今可以矢口否認。
突然,門被打得劈裏啪啦地響,瞬間打斷雲楚的思緒,“進來。”
店小二幾乎是撞進來的,來不及歇口氣就大喊道,“姑娘,不好了,外麵有很多江湖人在打聽你,他們凶神惡煞的,怕是不懷好意。”
“打聽——我?”雲楚皺了皺眉。
店小二一愣,“你還不知道嗎?”
“……”
店小二盯了雲楚許久,好像在確定她是不是在說謊,終是懨懨的拿出一張紙,上麵赫然是雲楚如今的畫像,“整個天陽都在傳姑娘是蠱毒的幕後主使,連我們這樣的小客棧都有她的畫像,這上麵的人和姑娘——”店小二伸出手,“你自己看看吧。”
雲楚隻覺得頭痛欲裂,一把奪過對方手中的畫像,頓時手抖了一下。
“自從無雙公子回來後,青華門得到了這次蠱毒之事的具體情況,第二日嚴掌門就傳令將畫像都畫好發往各地,如今朝廷也插手此事,懸賞緝拿,所有人都在找與畫像上相似的人,天陽已經找到了九個,但都被無雙公子否決了。”
雲楚的兩耳嗡嗡作響,無雙——傅雪琛回來了?他果真沒死!
忽然,她就想起未到天陽那日,客棧門前那位叫晰楚的公子,她當時隻覺得他熟悉,現在想來,可不是熟悉嗎?不光聲音,就連氣質都很像,如出一轍,她竟然沒有認出來。
當今洛家的聯姻家族可不就是傅家,虧她還否認,傅雪琛,到底是想讓她死的,就算他最後救了自己,可是當他生還平靜下來的時候,他還是想自己死的。就像她,即使他做了那麼多事,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她便無法原諒,無法原諒他害死了蘇錦年。
其實還是有些不一樣的,當初的傅雪琛溫文爾雅,公子如玉,而現在的晰楚依舊如此,可是卻多了一絲高高在上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
終究是——回不去了。
“總之,姑娘還是快跑吧。”
“你為何不抓了我?”
店小二聞言隻是憨憨地笑了,“我覺得姑娘是好人,不像大家說的那樣,而且在這客棧裏打起來,肯定……”
雲楚眸子閃了閃。
“姑娘的行蹤已經不是秘密了,乘那些人沒商量好對策還是逃跑吧。”語氣裏開始緊迫起來。
雲楚的目光複雜起來,由衷地說了一句,“多謝。”說實話,這些狀況都來得太突然,對現在的她來說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好在,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
“沒事,小的也是有私心的,小的幫姑娘一塊兒收拾吧。”
“不必。”雲楚搖搖頭,銀子都揣在身上,唯一舍不得的就是鳳傾闌送她的裙子,她將裙子放在包裹裏,看了一眼被置在床邊的鳳妍琴,又看了一眼鳳傾闌,有些為難,她不可能一次性把兩樣東西都帶走,可是她知道,他是十分喜歡這把琴的。
“小二,能不能幫我個忙?”
店小二立即點頭。
雲楚指著鳳妍琴說,“這琴,你先幫我保管一下,我日後會來取。”
“哎,好的。”店小二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下來。
雲楚的目光又閃了閃,隻是臉上多了一抹感激的笑容。她背起鳳傾闌,正要走,忽然眼前白光一閃,雲楚的眼睛有些花,險險地側了側身體,堪堪躲過刀刃。
“妖女,還想跑?”
腳步聲忽然極具增多,像是千軍萬馬,踏破了這小小的地方。
雲楚聽到店小二苦巴巴地說,“各位爺,不是說好了等小人把她引出去再動手嗎,我們這兒小地方經不起折騰啊。”
她笑容帶著一絲諷刺,哪裏都有唱戲的。
“這妖女詭計多端,不如來個甕中捉鱉,大不了倒是後懸賞金都歸你,咱們一份不拿。”江湖人士大多重義不重財,即使貪財,也不會傻乎乎地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
雲楚挑了挑眉,輕蔑地看向四處。
眾人頓時往後退了一步。
“大家別怕,無雙公子說了,隻要奪了她的琴,她就無計可施了。”聲音極響,仿佛要震破耳膜。
雲楚看著店小二得意地抱著鳳妍琴,她歪著腦袋,似乎是在想什麼。
傅雪琛……此話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