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呢?”
“回閆小姐,掌門在內堂。”
“哦。”雲楚沒什麼溫度地應了一個字,抬腳準備走進去,卻被攔住了,她皺眉,冷冷地看著攔著自己的白衣小弟子,這目光,簡直像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刀,正在淩遲他的頭皮。
白衣小弟子垂下了頭,硬著頭皮說道,“閆小姐,掌門下令,此刻誰也不能打擾他。”
“嗬,我也不行嗎?”
“是、是……”
雲楚哼了一聲,熟視無睹地接著抬腳向裏走。
“閆小姐!”另外一個白衣小弟子也立刻攔在了雲楚麵前,“請不要為難小人啊!”
“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兩人欲哭無淚,他們怎麼這麼倒黴,為什麼要在今天守門呢?“小姐如果真要進去,就先打暈我們吧,求您了。”
“……”雲楚的手動了動,袖中滑出一包藥粉,然後手一抬,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下一刻,兩個白衣小弟子發出了一聲慘叫。
“……“霍子燕第一次看到雲楚真正意義上殺人,看著地上的兩個人明明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可是莫名地卻躺在地上打滾,整張臉的五官都扭曲得連他看了都不忍心,原來眼前的女子是真的會變成另一個人的。
“乘現在進去吧,等一下峒派的弟子就會到了。”雲楚頭也沒回,幽幽地丟下一句話。
“我也進去?”霍子燕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同時腳也往前踏了。
“今天不一樣。”雲楚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腳下的速度更加快了。
什麼不一樣……霍子燕撓了撓後腦勺,聽著附近越來越多的腳步聲,立刻向雲楚跑去,他才不至於蠢到給人背黑鍋。
而內堂,正上演著一幕劍拔弩張的場麵。
“張掌門,麻煩你給本世子一個解釋,為何本世子才離開一會兒,與本世子同行的太子公主以及青華門的眾人會不見了呢?”
張子笙聽了對方的話,沒有一絲動作,依舊高高在上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雲昭和秦焰兩人,也是他疏忽了,沒想到第一次宴會,朝廷代表和青華門代表敢中途溜出去,使得他們逃過了一劫,讓他的計劃露出了破綻。
“張子笙,你該不會故技重施吧!”秦焰瞪著張子笙,手裏的劍此刻出鞘,滿身殺氣。
“哦,什麼故技重施,秦小公子可不要冤枉老夫。”張子笙眯了眯眼,果然青華門的人早就懷疑他了,如今來武林大會估計也是在謀劃什麼,之前將所有的一切嫁禍到雲楚那個小丫頭身上,沒想到還是沒有能瞞過他們的眼睛,這其中,恐怕就是傅雪琛起了不小的作用,一邊張榜說是易容後的雲楚就是幕後黑手,讓他放鬆警惕,一邊將曾經來過峒派的弟子召集,偷偷混入瑤山,為的不就是逼他露出馬腳麼!
可惜晚了,他的棋子已經差不多了,就算少了朝廷的人,整個武林已經不在話下了!
“張子笙,你少惺惺作態,我們第一次來瑤山師兄受狼群圍擊,當時在暗處用離霄蠱暗算他的人就是你吧,你妄想控製師兄,卻沒想到離霄蠱對他根本不起作用,所以你另想詭計,把我們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揚州,然後與織錦城和鳳凰閣合作追殺我們,怕的就是師兄發現倪端。”
“精彩,可惜都是胡亂猜測,證據在哪裏?”
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些隱情,雲昭暗暗看了一眼秦焰,雖然他不知道那時的事情到底有多凶險,不過能把一個從前釣郎當隻知道風花雪月的人變化成如今的樣子,恐怕是吃了很多的苦,他重新看向張子笙,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想到堂堂名門正派,會與鳳凰閣聯手,我身為外人,都替你感到不恥。”
“雲世子,武林中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武林中的事情,是輪不到本世子管,可是長公主的事情呢?”
“你說什麼!”
“張子笙,你殺害長公主,殺害容家族長,並且昭告天下妄圖引起紛爭,這種種罪行,理應當誅。”本來按雲昭的計劃,兩方不會這麼快就撕破臉,可是沒想到,他們回來的時候同行的幾人統統不見,滿地彌漫著一種死屍的腐味,而張子笙,一看到他們,就掩飾了已經被他們發現的殺氣,那麼此刻,再瞞下去也沒用,在他們如此防備的情況下都能中招,那麼又何必虛與委蛇,反倒說開了能找到一絲生機。
“……”張子笙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事情最後會落在自己的頭上,他心裏狠狠一震,同時腦海中浮上一個人影——鳳傾闌!好,很好,你竟敢算計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