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雍將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裏,搖了搖頭,“那位雲姑娘怎麼說?”
“她說會來看母親的,阿楚不是絕情的人。”
“……”雲雍默然,看著一旁的妻子,穿著那身當初他們初見時的粉色桃花襦裙,一臉天真的坐在方桌旁繡著小虎鞋,眼裏不複精明,亦是不複恨意,“都是為父的錯。”這一連的變故已經讓這位叱吒風雲的異姓王不複當年雄風,“是為父不肯信任你的母親,才會導致現在妻離子散。”
“父親,我和熙兒還在。”
“對的,父親,熙兒不會離開你和母親的。”
稚嫩的聲音讓現場的氛圍緩和不少,雲雍苦澀地笑了笑,“阿昭,你告訴那位姑娘,若她真是阿楚,要恨就恨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要折磨她的母親,她瘋了那麼久苦了那麼久,報應也夠了。”
赤雍王妃忽然轉身撲向雲雍,俏皮地說道,“夫君,你看這雙虎頭鞋縫的好不好看?”
“好看。”
“我也覺得好看,以後給楚楚穿,”她說著摸了摸自己並未懷孕的肚子,癡癡地笑道,“昭兒一直羨慕別人家有妹妹的,太醫說了這一胎是女兒,嫂嫂也會很高興的。”
“……”
“不過嫂嫂還真奇怪,生了四個都是兒子,別人家高興都來不及,就她一直愁眉苦臉,要是這個女兒出世了,羨慕死她。”
“好,你先好好養身體,等你平安生下楚楚在去找嫂子。”
“嗯,對了,夫君,師兄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了嗎?他這幾日一直重傷養在這兒,我都沒空去看他呢!他還說這個孩子出世要收她做義女呢!”
四周的氣壓明顯下降了很多,赤雍王麵沉如水,雲昭見狀立刻抓住他的手,拉回了他的思緒。
“夫君,你生氣了嗎?”赤雍王妃小心翼翼地問道,好像夫君一直都很討厭她提到師兄啊。
“沒有,惟芳,你該睡了,做太多針線活傷眼睛——”
他話音未落,門外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闖了進來,“王爺,不好了!有人亂闖赤雍王府,啊!”
待雲雍和雲昭走出去時,鳳流年已經背著雲楚站在了他們的麵前,而報信的小廝被他踢翻在地上,很好,他腳下留情了。
雲雍本欲斥責,臉卻在看到雲楚異常妖異的麵容時變了顏色,“出什麼事了?”
“你們哪個是她的至親?”魏長舒在剛進門時就被鳳流年再次丟在地上,此時他才哼哧哼哧地跑上來。
鳳流年根本不等這些人回答,直接取了腰間的劍瞬間在雲雍的手掌上抹了一刀,然後蠻橫地拉著他的手接近雲楚的唇。
“鳳公子,你莫要太過分。”雲昭對雲楚的人一向客氣,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肆意傷害他的家人。
魏長舒氣得跳起來,“喂喂喂,鳳流年,我不是說了喝血是沒用的嗎?”
“阿昭,無事。”雲雍擺擺手示意周邊的人稍安勿躁,“這要本王的血嗎?”
“是啊是啊,鳳流年,快點讓她躺床上去,你以為你滿身的骨頭擱著很舒服嗎?”
“……”
“來這邊。”雲昭將人帶進房裏。
赤雍王妃看到雲楚的一刻,目光更加渾濁了,“楚楚,為娘的楚楚。”
“惟芳,你不要著急,楚楚生病了,你不要妨礙大夫給她治病。”雲雍一隻手被鳳流年拽著,一邊還要安慰愛妻,雲昭見狀立刻安撫自己的母親,拍著她的背說道,“母親,阿楚回來了,隻是她需要休息,你讓她睡一會兒。”
“好好,我不吵,我不吵。”赤雍王妃乖乖地站著,竟然真的不說話了。
魏長舒沒空理另外的人,他從藥箱裏拿出一套奇怪的設備,一邊繼續動作一邊解釋,“這輸血之術以前封皇後有留下典籍,首先兩人的血要能夠融合,其次不能直接喝,要從經絡裏輸進去,她在典籍中畫了這麼一套裝備,叫什麼輸液管,不過當時沒有人做成功,這也是我唯一剩下的一條,雖沒有封皇後說的那般精致,還是起得了作用的。”他說著拿起那玩意兒,這種叫“輸液管”的東西最上麵是一個牛皮袋,裏麵裝了液體,接下來是一個羊皮管,很細很細的那種,下麵連著一根粗長的銀針,魏長舒還在手邊準備了止血的藥,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