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西玥吃了解藥,等到臉上的青黑,退了下去,才緩緩睜開眼睛。他畢竟練武出身,很快就調息過來。
“玥,天意弄人,實屬無奈,忘了我吧!”我平靜的說完,轉身上了馬,指甲嵌入掌心,握著韁繩的手鮮血淋漓,卻絲毫不覺得痛。
“雪兒,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豐西玥笑的溫柔,“除非我死了,否則你永遠隻能待在我身邊。”
“別說了……”我痛苦的別過頭。
豐西玥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你以為能走的掉嗎?我給過你機會了……”天知道我是忍著怎樣的痛,才舍得放你走,給你那唯一的一次機會。現在,你再也沒有機會從我身邊逃開。
“動手!”
飛鷹軍如雪片般突然從天而降,為首的赫然是子章他笑容嗜血,惡聲惡氣的罵道,“媽的,再不動手,老子就要睡著了!”。
子章安然無恙,著實讓我吃了一驚。子章瞧見我,竟戲謔的眨眨眼,邊劍氣如虹的打鬥,邊痞子似的笑,“娘娘不用擔心,那點迷藥還難不倒我。”
變故突生,完全出乎意料。我無力的瞪了子章一眼。頃刻間卻也明白過來,豐西玥手段果然了得。
不知道是齊晧的人不堪一擊,還是豐西玥的飛鷹軍勇猛過人,短短數分鍾,就全部將敵人俘獲。
“朕答應過雪兒,不會殺你……”豐西玥一種斜睨天下的氣勢,冷冷的望著猶自目瞪口呆的齊晧,“但下次再見,朕絕不會再手下留情。”
“罷了!”齊晧長歎一聲,知道大勢已去,心裏一片灰敗。
良久,他轉頭看著雪兒糾結的小臉,濃濃的苦澀彌漫在心間,不忍道,“雪兒,我對不起你。”
我不解的轉過頭,眼底的少年,滿身寂寥,笑容無限淒涼。
齊晧艱難開口,語聲斷斷續續,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我對不起你,玄翎……玄翎是我殺的。”
我張大嘴,茫然的看著他,以為自己聽覺出了問題。
豐西玥也是一臉震驚。
南宮一族在南齊的存在幾乎與皇族一樣長久,南宮家富可敵國,可是卻沒人知道他們的財富從何而來,人們隻知道,南宮一族的財富像水一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可以說,正是由於南宮氏的扶持,南齊皇族才能維持這麼多年。所以,南宮家的長女,曆代都是南齊命定國母,可到了武帝一朝,卻再也容不下南宮家。
當年,涼國傾塵公主和親齊國,齊王派我的哥哥南宮玄翎作為迎親使,迎娶公主,可是,傾塵公主大婚初夜,卻發現並不是處子之身,追查之下,公主供出是我的哥哥在迎親途中玷汙了她。齊王大怒,將哥哥下了大獄。齊王本就有意鏟除南宮一族,所以,羅織了十條罪狀,將我南宮氏一網打盡。父母年邁,受不得折辱,雙雙自殺。哥哥最後被判流放。
我想齊王之所以不殺哥哥,一定是窺探我南宮家的財富之源。父母已死,除了我兄妹二人,世上再也無人知道。
可是,哥哥卻莫名其妙死在流放途中。齊晧本想在流放途中將哥哥救走,可是卻遇到豐軍,哥哥不幸被豐軍所殺,當年我親眼見到玄翎哥哥的人頭,怎會有假!
齊晧突然放肆的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滾出了眼眶,“我知道你不敢相信,你太信任我,心太軟,所以從來不會去懷疑我,應該說,不敢去懷疑我,也不願去懷疑我。”
“當年父皇不殺玄翎,確實是想問出南宮家的財富之源,可你的哥哥受了多重的刑,就是不肯吐露一個字。父皇本就恨南宮一族入骨,終於失了耐心,起了殺心。他讓我在流放途中扮成劫匪,將你哥哥殺死。我本來不肯,可是父皇說,南宮家隻能留一人,如果我不肯殺玄翎,他就會殺了你。我那時已經愛上了你,別無選擇。”
“可是當我趕到那裏的時候,卻遇到豐國的軍隊,他們殺了押解的士兵,想要救走你哥哥,所以,我的人就和豐軍廝殺在了一塊,亂軍之中,刀劍無眼,玄翎卻意外中了一箭,豐軍未能救走你哥哥,人數又不敵,終於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