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及時跟上某人，但是段溪旭還是很快找到了他。
看他靠著亭子的柱子，看著遠方。
走近，“這一天早晚會來的。”
唐鈺宸轉頭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早知如此，幹脆就早早地開始納妃，省的每年這天，都得逃出去。”
唐鈺宸不想去解釋，有些事情，再信任的人都不能講。隨意地說著，“要不要順便也賞你個？”
“可別，風華雪月之地我還想多走幾遭。”從未如此認真地講著。
唐鈺宸看著他這副模樣，也算不虧，總算知道他的短板了。帶著笑意看著段溪旭，看著那人無比惶恐。
在他發毛之前，唐鈺宸收回視線，“納妃，他們多多少少會做點手腳，你看著點，不要太張揚。”
“知道了。”雖這樣說，但是畢竟是為殿下擇妃，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呐。感覺到自己未來的艱辛，不由得屏氣沉思。
“你有放在心上的人嗎？”唐鈺宸禁不住問道。
“曾經有。”直視著他，段溪旭誠實的回答。
“她嫁人了？”
“算是吧。”
“你不像是會輕易放棄的那種人。”
“我現在隻求她現世安穩。”
“還說曾經，明明在你心裏，她的地位還是那般重。”
“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說到這裏，段溪旭的妥協讓唐鈺宸覺察到了自己是過問太多東西了。“走吧，用膳。”
“你到現在還沒用膳？”
“走吧走吧。”加快步伐走向前。
走至寢殿，段溪旭喚人準備膳食，自己卻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麵對滿桌的菜，唐鈺宸並不覺得多少胃口，舉著筷子，無從下手。
身後一個腳步聲停止，唐鈺宸抬眼環視周遭，並無其他人。放下筷子，回頭。“送到了？”
小影從黑暗中走出來，言簡意賅，“恩。”
“有什麼回話？”
“小姐那邊，阿娘隻是承諾近期不會帶小姐出去，但是小姐越來越大，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實在無法硬攔。”
“那她呢？”
“是陸公子看的書信，並沒有答複。”
“好，你下去吧。如果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遵命。”
小影離開，唐鈺宸重新拿起了筷子，夾起最近的一份拌菜，細細嚼著。自從她離開之後，盡量忍著不去碰酒，一向不勝酒力的自己，無法保證不會喚出她的名字。如果真是那樣，確實再無安寧可言。
勉強自己吃了半份米飯，便喚人撤掉了。
此時，段溪旭也出現在門前，“要不要出去兜一圈？今天天氣分外晴朗。”
“你自己胡鬧還不夠？”
“走吧，也沒見你吃多少，出去散散心，也是極好的。”
信了他的話，唐鈺宸換上便裝，綠襯白衫，長袍及足，墨色鞋履，尤顯成熟穩重。
再看看眼前的段溪旭，“如果你確定要著這身衣裳，請離我半丈遠。”
無可奈何，段溪旭隻能從唐鈺宸的衣裳裏隨意換上一套衣裳，瞬間覺察自己失去了顏色，“我這樣你習慣嗎？”
“走吧。”不再去搭理他，在他後悔之前，出發。畢竟不比城牆內，不然他再招搖都無礙。出去，此等惹人注目，並非好事。
走至牆外，唐鈺宸才知不妙，這小子是故意誆自己的。
遠遠地看著皇榜下烏泱烏泱的百姓，唐鈺宸手扶上段溪旭的肩頭，“如果這件事你覺得太棘手，你可以現在就歸隱山林。”
挑眼看向唐鈺宸，段溪旭立馬跳身遠離，舉手作揖，微低頭，“微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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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向東流，敢問嬌人何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