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鈺宸坐至桌前，雙良向著門口，“來人呐。”
女侍們托著木盤成隊列走進來。
雙良從她們的臉上掃過，從第一個到最後，恩，還好，她沒有逞能。
還想著，洛笙就端著一個果盤走進來。
雙良腳步已經向前，眼神不知道怎麼的就看向了唐鈺宸，他正看著自己，一個眼神示意，雙良知道了，他是讓自己不要上前，到他的身後去。
雙良抬腳走至唐鈺宸的身後，轉身站穩，看著洛笙不太自然地走到桌邊，把果盤放下，從袖口掏出手帕，輕輕地擦去方才手指觸碰到的地方。
擦完，把手帕收回袖子。退出寢殿，全程沒有抬頭看一眼。
唐鈺宸拿著筷子，這裏一筷，那邊一筷，不去理會旁人。
直至所有人都退出去，雙良才放鬆自己，偷偷地一聲歎氣。
唐鈺宸輕飲了一口湯，“歎什麼氣？”
雙良一下子回神，原來被聽到了啊。“沒事。”
“在我麵前，你就不要裝了。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她坦白？”
“坦白什麼？”雙良一時不知。
唐鈺宸白了他一眼，“坦白你不是……”話正說著，門口出現一個身影。唐鈺宸連忙改了口，“你餓嗎？要不要吃點？”
剛踏進來的段溪旭聽到這句話，頓時停在了原地。
唐鈺宸看向他，“你吃了嗎？”
段溪旭連忙簡單行了個禮，“我吃了。”想想繼續說，“其實，君臣之禮這些還是想要注意的。”
唐鈺宸一笑，“從你嘴裏出來這句話，我真是驚訝。”
拜拜手，“當然，我還是知道分寸的。”
唐鈺宸隻是以為自己在朝上那股氣勢，讓他有了認識，也罷，多少還是要保持些距離的。
將碗裏的米飯吃掉，喝了不少的湯，唐鈺宸感覺已有了八分飽，就放下了筷子。
伸手拿過洛笙端過來的水果，轉身扔給了雙良。
好在是看清了是扔過來的水果，雙良真說不定會掏出個什麼玩意兒劈開他。伸手，大手一把接住，“多謝。”
“客氣。”唐鈺宸又示意段溪旭，“你隨意。”
段溪旭到不客氣，走上前，拿起一個手裏顛來顛去的當玩耍的。
不去看他，雙良一隻手抓在手裏，背於身後，依然筆直地站著。
待女侍上來把盤子都撤走，雙良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已經坐在書桌前的唐鈺宸，還是抬眼看了一眼他，那個蘋果依然那樣被他抓著。低下頭，看著奏折。
站在窗前望著外麵，段溪旭微微閉上眼睛，感受著春風，帶著青草的味道，讓人微醉，不想清醒。久久才睜開眼，眼睛已然明亮，分外清晰。
“殿下，有一事我想跟你商討一番。”
“什麼？”聽他慢悠悠地說著，唐鈺宸以為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就隨口答道。
“陸夏緲估計到不了朝試這關了。”站在窗前的段溪旭，已經轉身，看著不遠處的唐鈺宸，想要知道他的心情。
沒有立即反應，唐鈺宸視線停留在奏折，隻是眼球轉動，理解不了，輕輕地放下筆，抬頭，看他，“為什麼？”表情自然，沒有波動。
但是段溪旭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堅定，可能以現在唐鈺宸而言，隻要他想做到的，沒有意外的可能。
直視著唐鈺宸，段溪旭頓時口感，舔舔嘴唇，才開口，“她生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