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希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被一陣食物的香味給勾了起來。韓希一睜眼,就看見楊初心笑臉盈盈,“我就知道,隻要有吃的,不用叫也能醒。”
雖然以前楊初心也會給他弄吃的,但那是看在他是客人的份上客氣的,可是今天楊初心的舉動,卻跟往時大為迥異。韓希頗覺意外,故意忽略楊初心眼底太過溫柔的寵溺,撐起身來伸長了脖子去望桌上的海碗,“什麼東西?”
“珍珠銀耳羹。”楊初心柔聲問道,“要去那邊坐著,還是我端過來喂你?”
喂?這真是個好主意!韓希聞言立刻耷拉了臉,可憐巴巴道:“我屁股疼,起不來,你喂我。”
楊初心皺了皺眉,“都已經上藥了,還很疼嗎?”
韓希一驚,“上藥?什麼時候?”
楊初心淡笑:“早上,你睡著的時候,用的萬古白玉膏。”
“啊……”韓希發出一個意味不明的音節。
“我還記得當初我挨打,你給我抹藥的時候,凶神惡煞的,倒像是我欠了你似的。”楊初心回想起那時的情形,不由得溫聲一笑,“沒想到今兒就到你了,可不是風水輪流轉?”
韓希原本羞惱,聽見楊初心如此說,也想起了往昔的情狀來,那時真是肆意風流,哪像如今縮手縮腳、患得患失的?韓希腦袋轉了個彎,忽然想到什麼,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楊初心,老實說,你是不是在那會兒就愛上本公子了?”
楊初心但笑不語,起身去桌邊拿了羹湯回來,邊用羹匙攪拌邊慢慢地吹著。
韓希見他不答,明顯是故技重施,又想回避這個問題,便有點著急,催促道:“你說呀,你什麼時候……”
楊初心淡淡地打斷他,“謝大廚知道你不舒服,特地做了這個銀耳羹給你,親自看著火,都沒讓徒弟插手。你快嚐嚐合不合胃口。”
韓希果然被這個話題吸引了過去,立時緊張道:“他怎麼知道我不舒服,難道你把我們的事告訴他了?”
還說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楊初心彎了彎眼睛,“我說你不注意飲食,得了……痔瘡。”
韓希:“……”
“謝大廚一聽急得不得了,還讓我趕緊找個大夫給你瞧瞧。”楊初心慢慢悠悠道,“我說不用瞧,他自己會好的。你說,是不是?”
韓希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後緊緊揪著被子,羞憤大吼,“楊!初!心!”
心字尾音被吞回嘴裏,因為楊初心堵住了他。
楊初心一手舉著碗,一手摟住韓希的腰,柔柔地親著他的嘴唇。
溫熱柔滑的濕意讓韓希心生退意,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下脖子。
隻是韓希退一點,楊初心就跟進一點;韓希再退,他就再進,直到後來韓希的腰都被往後折了,腦袋都快要貼到床板上,楊初心又重重地舔吮了幾回,才放開了他。
韓希迷蒙地眯著眼睛,因為眼底泛起的水霧看不清麵前的楊初心究竟是個什麼表情,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他帶著柔柔的笑意道:“你真乖。”
這種誇獎的口氣竟跟小時候他娘誇他時一模一樣是怎麼回事?
韓希大囧,喘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理智,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又被楊初心給壓製住,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大為受傷,掙紮著起來,狠狠地推開了他。
韓希以前從來沒想過,那麼驕傲的自己,真的會被另一個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不帶一丁點反抗的。
楊初心知道這個人不能再逗下去了,這才把碗挪到身前,一匙一匙地把銀耳羹送到韓希嘴邊。
其實吧,兩個大男人,用這種喂食方式真的很別扭……韓希默不作聲地吞咽下去,時不時抬眼皮看一眼楊初心。
楊初心不動聲色地把一整碗銀耳羹喂完了,才把碗放下,柔柔地看著韓希,“你想說什麼?”
韓希支支吾吾,眼神亂瞟,“呃……那個……就是……咳,沒事,你如果忙的話,就去忙吧,我再睡會兒。”
你是豬嗎?要睡一整天!話說出口,韓希就暗暗地鄙視自己。
楊初心聞言,給韓希拉了拉被子,“那我出去了。”說著竟真的端了碗盤出去。
韓希聽得門吱呀一聲關上,恨恨的捶床,“當真說走就走!怎麼一點情調都沒有!等我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多時,韓希還在獨自生著悶氣,楊初心又推門進來了。韓希一驚,僵著臉道:“你怎麼回來了?”
自己剛才咬牙切齒的猙獰畫麵,不會被他看到了吧?
“我總得把碗送回廚房啊……”楊初心笑了笑,不由分說解了外衫,掀開被窩就鑽了進來,“唔,好暖!喂,往裏麵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