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頭抿了一口咖啡,就當這個女人在故意找話題吧。
但是程澄卻沒有就此罷口的意思,她討厭猶豫的男人,更討厭像淩西這樣讓人摸不到頭腦並且看上去不可一世的男人。
“她額頭上的疤是去不掉了,什麼感受?”
周圍的空氣瞬間冷了下來,淩西攪著咖啡的動作也有一些遲緩,長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在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席夢媛額頭的傷,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那天開車的自己是多麼可笑,那天對程澄念念不忘的自己是有多麼悲哀。
但是淩西有些並不願承擔最壞的結果的意思,“放心吧,她額頭上的疤,我會找國內最好的醫生……”
話音未落,便被程澄一聲無情的冷笑打斷了,這個男人真的認為錢可以擺平一切,可以讓所有受損的東西都修複過來?
“就算皮膚能夠修複,那麼,人心呢?”
後半部分的話,程澄幾乎是用鼻音發出來的,是在問淩西,也是在問自己。
淩西往後側了側身子,好像在尋找一個可靠的依靠,剛剛程澄說出的那些話帶有相當重的分量,讓淩西感覺到心中的某個地方,好像已經被掏空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把握,衝破覆水難收的詛咒。
後背結結實實靠在了沙發靠背上之後才開始正麵回答程澄的問題。
“隻要你認為可以,那麼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桌上的蛋糕看起來是挺誘人,但是此刻的程澄感覺到的滿是苦澀,上麵的巧克力碎屑,也應該是及苦的。
“對不起,破鏡不會重圓,一切,都已經晚了。”
甩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語後,程澄的雙腿好似在桌下紮了根,她明明很想離開麵前這個讓自己傷心至極的男人,但是,又好似有一股魔力,讓她久久不能邁開步子。
“結婚的時候通知我一下,別忘了先把上一段婚姻結束了。”
淩西一手抵著下巴,說的漫不經心。
之所以對於程澄結婚的事情沒有太大的反應,是因為手中還緊緊握著她的一張命運紙牌,當年他和程澄牽手登記的時候相當低調,沒有幾個記者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這倆人的夫妻關係屬實。
他們低調完婚,幸福的看著兩人可愛的孩子出生,卻沒能等到夕陽西下,便中間分道揚鑣了。
如果說淩西對於程澄不清不楚,甚至是死纏爛打,倒不如說程澄更是喜歡逃避,她和淩西的夫妻之實終止在了淩西身邊出現了第一個女人的時候。
那時的程澄還在努力說服自己這是上蒼派給他們二人的磨難,並且堅信他們倆人一定能夠攜手攻克難關,然而現在想起來當年的自己信誓旦旦的模樣,一切都隻能成為笑談了。
所以,鑒於他們二人的關係飄忽不定,那張離婚證,程澄遲遲沒有拿到手裏。
如果淩西那邊到時候執意不同意離婚,相信到時候事情一定會越鬧越難看。
但是,早晚有一天,淩西會醒來的。
程澄跨起包將頭發挽在耳後的樣子真的很美,但是坐在一旁的淩西僅僅心神蕩漾了一下,便被程澄打斷了,“她的病情我提前谘詢過了,能夠短時間內修複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所以,你可能要做好接手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