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程澄說話也樣淩西一樣隱晦了。
淩西點頭，耳朵裏嗡嗡響著，看著麵前的女人紅唇一張一合，卻忘記了向大腦傳輸信息。
交代完之後，程澄遲疑了幾秒鍾，最後還是緩緩張了口，“盡快找個時間把關係解除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不起也耽擱不起。”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般讓淩西很快覺醒，冷冽的臉上多了一種不可抗拒的表情，“這個時間，恐怕要好好等一下了。”
淩西霸道無情的樣子又一次湧了上來，但程澄這一次並沒有生氣。
故作薄情的眸子同淩西緊緊對視著，“沒關係，我和潘曉峰，等得起。”
她等的起，可是席夢媛呢？
淩西這樣沒有盡頭的拖遝，可是耽擱的四個人的感情。
程澄眉心升起一股厭惡之氣，但是為了讓自己盡快恢複情緒，還是馬上轉身離開了。
程澄走後，淩西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響指一打，服務生便馬上會意，“麻煩幫我換一杯對味蕾較溫和的咖啡。”
可是，平日裏這男人來這裏點的就是桌上的這些啊，雷打不動，不管對麵是否坐了人，都會擺上一份巧克力蛋糕和一杯加了奶和糖的咖啡。
這一次淩西終於等來了重溫舊時光的時刻，但是最後的結果，有些淒涼了。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離開後，桌上便多了幾張百元大鈔，剛剛那個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老板現在已經揚長而去了。
苦咖啡……是不是也要換一換了？
淩西想了一路多年之前自己最不喜歡的巧克力蛋糕第一次入口時是什麼感受的，但是這種抓不到摸不著的東西，隻能讓它存在過去了，否則，容易破碎。
就這麼想著想著，車子已經停在了席夢媛家樓下。
門鈴按了好久才有人出來，看起來席夢媛是剛剛起床的樣子，頭上圍了一條好看的紗巾，素麵朝天，有些頹廢的意思。
“走吧，出去吃飯。”
“我，我剛剛吃完早飯。”
“那好，我等你……”
不經意間，淩西這句話又一次觸動了席夢媛，這個男人果然是越變越溫柔了，但是這種溫柔和常情那席夢媛心裏已經隱隱約約變了味道。
不知道這奢侈的溫柔，算不算賠罪？
浴室裏想起稀裏嘩啦的水聲，席夢媛卻穿著睡著，蜷縮在一角小聲抽泣，許是這份感情太過來之不易了，也或許是對於自己不堪入目的未來滿是無助。
席夢媛狠狠洗臉，卻絲毫不敢觸碰額角上的傷疤。
家裏所有能夠反光的東西自己都是避而遠之，大大小小的鏡子能夠撤掉的全部撤掉了，隻是心中的明鏡還肆無忌憚的向自己傳達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