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繡笑笑,也不理會青綰,隻顧自己大口的吃了起來,方才隻為生悶氣,這會兒,肚子早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舞輕煙穿著一身火紅色的錦裙,一頭青絲梳著流星髻,右邊插著兩支淡紫色的花型的釵,釵的上方,別著一支五彩蝴蝶的步搖,垂下幾串粉色的珠粒,走動起來,一晃一晃的。院裏的小廝說青綰媽媽在楹繡屋子裏,舞輕煙便往這邊來了,見楹繡的房門打開著,她也不敲門,也不理會站在門邊伺候的丫頭,徑直抬著腳便進了屋子。
“媽媽果然是在這裏,向來都說,‘隻見新人笑,哪聽舊人哭’。楹繡姑娘一來,咱們媽媽不知多少趟的往姑娘這兒來,讓人覺得咱們沁香閣就隻有楹繡姑娘一人似的。”
舞輕煙就倚在門檻上,也不進去與她們坐。楹繡這會也吃得差不多了,抬頭看向說話的舞輕煙,一張清麗孤冷的臉蛋,讓楹繡看了都覺得有種別具一格的美,說話的聲音,更有如山林中的清泉,空靈清脆。
“喲,你怎往這邊來了?這會兒不是有好幾位的公子要聽你彈古箏麼,還不快去好生伺候著!”青綰忙上前,要趕舞輕煙離開。
舞輕煙倒是不依,任青綰怎麼推搡,就是不動身子,惱氣的說道,“那幾位公子倒是說今晚要在大廳的樓台上包我的場子,可自從楹繡姑娘來了,樓台便一直都是她一人的,我可是好說歹說的,可幾位公子就是不依,非要今晚讓我上樓台。我這勸不住,隻好來找媽媽你了。”
“喲,這事啊,我去勸勸,看晚幾日再給你搭台吧。”青綰想了一會,便說道。
一聽青綰這話,舞輕煙就不依了,“楹繡姑娘日日都搭台,讓我一日又何妨?”一雙眼睛瞪著楹繡,都是不服氣。又轉向青綰說道,“媽媽你也曉得的,客人的話,也就說的那一刻當得了真,輕煙又不像楹繡姑娘那樣,美名天下,這過了幾日,他們恐怕連輕煙是誰都不知道了!”
青綰想想,“你說得倒也對,隻是……”便把眼光看向一旁的楹繡。
還不待青綰說下去,楹繡立馬開口,“都依著媽媽的安排,隻是媽媽也曉得楹繡的規矩,同一家花樓,絕不會呆超過七日。”
青綰點點頭,自然是知道這個規矩的,心裏盤算了一下,楹繡來這整正碰上月氏王殯天,這中間一耽擱就是四天,昨天才隻是第一次搭台,也就隻剩下兩天了。兩天,分一天出來給輕煙,到底可不可行?
“輕煙,那幾位公子也是你的熟客,他們說的話,也絕不是一日的醉話,你且放心吧,我這就前去與幾位公子商議,將你搭台的日子設在兩日之後。”
兩相權衡之下,青綰還是否決了舞輕煙搭台,第一美人楹繡搭一天的台,她可不知要賺上多少錢呢!
舞輕煙本來就是故意來跟楹繡搶的,見青綰眼裏隻有楹繡一人,這會變也惱了,衝著正要走的青綰大聲說道,“媽媽既然這樣,我看我在這沁香閣裏也沒多大的用處了,我看我還是趕緊的撤了牌子回家去,找個好男人嫁了才是!媽媽便捧著楹繡姑娘,當財神爺供著吧!”說完,便往與青綰方向相反的一頭走去。
青綰聽得這話,嚇的立即調轉頭來去追舞輕煙,嘴裏說著,“我的姑奶奶,都依你的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