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座花房,這裏充滿了濃鬱的鈴蘭花香。一個小姑娘提著一桶水走了進來,她耐心的給每一盆鈴蘭花澆水,她輕輕地撫摸著垂吊下來的花朵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這鈴蘭花一般綻放的如此含蓄和純潔。但是此一眼見過這個小姑娘的人,誰又會想到她是一個殺手。
這時一個男子走到他身邊,舀起水輕輕地澆在了花泥中。小姑娘一驚,抬頭一看匆忙下拜:“不知大人前來,恕鈴蘭失迎。”原來是千戶董寒鬆。
他笑了笑很溫柔的將鈴蘭扶了起來:“你總是一副冰冷無情的表情,今日難得見你一笑,可想而知你對這些鈴蘭花的喜愛。我也沒想到時昂居然會給你花房養花。你在總旗大人身邊,過得如何?他或者他的手下是否有為難過你?”
“承蒙大人關心,日子過得還算是自在。時大人很少會派給我任務。至於這花房,不是您給吩咐過的嘛。”鈴蘭恢複了以前冷淡的表情。
“時昂平時會讓你做什麼?為什麼我聽說他經常派你去做一些很隱秘而且極其不光彩的事?”董寒鬆此時也收起了溫情,嚴肅的問道。
“我隻是被派去探過一些消息,其他什麼也沒做,至於不光彩的事,其實鈴蘭心裏並不清楚到底什麼才是不光彩。作為殺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為別人效勞,很多時候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並不喜歡的事情,我練就了一顆冷血無情的心,當我能果斷的拿起匕首從目標喉前劃過的時候我就已經走上這條我並不喜歡走的路,每當因為完成任務被獎賞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會覺得痛快,因為我不認為殺人就是很光彩的事情,但是回到這裏所有人都會讚揚我,那些人迂腐的神情會使我更是目中無人。所以在我的概念裏,沒有什麼事情是好或是壞,是光彩也好,肮髒也罷,我的命早已經不屬於我,我隻是聽差遣辦事。從無正邪之分。”鈴蘭用冷到能刺穿人心的眼神看著董寒鬆。
董寒鬆竟然和她對視許久,突然間笑了出來:“鈴蘭,我很喜歡你這種眼神,作為殺手你能將任何東西都利用起來作為殺人的工具,包括你的眼神,這就是我為什麼這麼看好你的原因。我記得當初你跟著我的時候,並不愛說話,怎麼才到總旗大人的手下突然有了這麼多感慨。”
鈴蘭憐惜的撫摸著一株鈴蘭花,突然她手一緊狠狠地將那株鈴蘭花折了下來,然後栽進了另一盆花裏。董寒鬆對她的舉動又是驚異又是費解。
“大人您看,同樣都是鈴蘭花,我將其中一株折下來栽進了另一盆裏,您認為這株花還能活下來嗎?就算活下來它還能像在以前那盆裏那樣生長嗎?花兒都會因為環境而改變,更何況是人呢。”
董寒鬆點了點頭,看上去很欣慰:“鈴蘭,你又成長了。即便如此,我更不會讓這株花死去。假如它真的死了,我也會讓它成為獨一無二的。”說完董寒鬆在花房中取出一個新的花盆,很用心的將那枝已經被折下的鈴蘭花栽了進去。
鈴蘭見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大人,您真的是冷血寒刀嗎?“
“當血被一種東西融化的時候,它就不會因為這個東西再次冷凍起來,因為這完全是不可能做的到的。何況,你我不都一樣,都是冷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