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聽到回應,門外的人加重力度,硬著頭皮繼續敲門。
柳似出去辦事還沒有回來,敲門的是別苑的侍者。它在門外等了半天,終於等到主子冷冰冰的聲音:“什麼事?”
侍者聽得膽戰心驚,趕緊一口氣迅速說完:“景沫藍要求立刻見您,否則她會殺進別苑。”柳似離開時交待過,主子出來前,所有人不許打擾。可是景沫藍找上門,沒人攔得住她。苑裏設有陣法,景沫藍未必破得開,可擋不住她一身蠻力,毀壞以後修起來麻煩哪!
說完以後又足足等了半天,才等到一句“知道了”。侍者不敢多問,更不敢擅闖房間,默默揣測著主子的意思,識趣地退走。它平時也算聰明伶俐,學著柳似以前的做法,到附近的酒店開好房間,把房卡交給景沫藍:“主子馬上過來。”
說是“馬上”,景沫藍坐在虛掩的房間內,足足等了大半個小時。古言帶著霍娉婷,堪堪趕在她爆發的前一刻推門而入。他往常見到景沫藍,談不上敬畏,至少表麵還算客氣,今天黑沉沉的一張臉,來了也不說話,抱著霍娉婷坐在沙發上,正眼都懶得瞧她。
景沫藍的臉色同樣好不到哪裏去,冷冰冰的,簡直能凝出霜。
霍娉婷拗不過古言,硬被他抱著坐在大腿上,臉上紅紅的,夾雜在尷尬古怪的氣氛裏,最先忍不住,訕笑著跟景沫藍打招呼,問她急急忙忙地找過來,是不是有要緊事。
景沫藍冷哼,語氣不善,頗有質問的架勢:“狐不悔在哪裏?”
霍娉婷愣住,疑惑地反問:“他沒有跟著你?”
算起來,她最後一次見到狐不悔,還是在老媽家裏。因為狐不悔亂說話惹到老媽,被老媽和古言趕走,後來再沒有見著。在西山的時候他沒有出現,後來霍娉婷住在沈夢尋家裏,她沒有提起狐不悔,大約是沒有消息。如果狐不悔跟從前一樣,仍然不遠不近地躲在景沫藍附近,景沫藍估計能察覺到,也不會咄咄逼人地找到別苑。
不會出事了吧?
霍娉婷回頭望向古言,擔憂地推推他:“你最近有沒有見到狐不悔?”
古言悶悶的,顯然還在生氣,臉色倒是緩了緩,舍不得對她重音:“沒有。”
景沫藍怒急攻心,聲音忍不住抬高:“沒有還不去找?”
古言挑眉,壓根不買她的賬:“他雲遊在外,幾十幾百年沒有消息都算正常。這才幾天未見,急什麼?”
他說的倒是事實。妖的時間跟人類不同,不能拿人類的時間觀念去衡量妖。
霍娉婷開始充當和事佬,好脾氣地勸慰景沫藍:“狐仙大人法力深厚,大約是有事離開幾天。能不能先告訴我們,發生什麼事?”
天師與狐仙。霍娉婷一直對他們的事特別好奇,尤其從古言那裏聽說,他們還有婚約的牽絆以後。她最早知道的時候,是景沫藍追著狐不悔,卻撈不著他半片衣角;後來變成狐不悔惦記景沫藍,結果景沫藍躲回景家;現在是怎麼回事,又變回景沫藍追著狐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