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殤,站在那高處,無數雙眼睛看著他,無數份心情飄蕩在他周身,他無意去探究,更無意去揣摩,他自信,不久後的未來當他再次站在這上位時,此刻在這裏心不在焉的人心裏隻會有三個字,那就是他,離宮殤!
在那人群之中,看著這肅穆的冊封典,一雙失望的眼卻飽含淚水望向他,但也就一刹那之後,這雙憂愁的眼連同那倩倩幽影一齊消失。
夜晚,翼穹皇宮迎來了近一年都不曾辦過的盛宴,離宮殤坐在群臣之首,看著一個個向自己道喜的人很是不悅,早知道就做個無權無利的官都能讓這些人這麼熱忱的恭賀,他當初還真應該想想再決定做不做這個國師。
“恭喜國師大人高任。”
在離宮殤心不在焉之際,一句青澀的嗓音響起,抬眼看向來人有了刹那的回想。
想了好一會兒,當他看到對方那雙看似見過的眼後離宮殤終於想起了來人,心情也稍微有了點緩和,“恭賀就不必了,請坐吧,盛少爺。”
眼前的人赫然就是離宮殤剛入京都時遇到正在為生母送殯的男人,隻是兩月不見,離宮殤卻發現他身上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初的純淨孑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穩重。
應聲,盛鳴鳳輕做一揖,表情有點意外,道,“公子還記得在下?”
微微輕笑,離宮殤覺得對方問的有些奇怪,淡淡點頭,“隻是時隔一兩月有什麼不記得的,對了,和你妹妹的關係怎麼樣了?”
盛鳳鳴為對方還記得自己這件事感到欣喜,說話間都能感覺到笑意,“在下和舍妹關係漸好,這多虧了國師大人當初的一語驚醒。”
輕笑一聲,離宮殤從來都是不以為然,道,“這不是我的功勞,至於你是怎樣讓你的妹妹理解你的你自己心知肚明不是麼,你和兩個月前可真是相差甚遠,即使容貌未變,但心思卻已經變了,好了,請就坐吧。”說完,就將頭撇向一邊,完全一副不想再搭理對方的表情。
對於離宮殤言語裏無意的一絲嘲諷盛鳴鳳還是聽得出來的,他想反駁,可礙於對方已經不願再多話也就隻有走到後邊坐下。
緊接著,又是一係列不知姓名的人前來祝賀,站在離宮殤身後的嵐莘看著絡繹不絕的人像是排著隊似的前來送禮真是納悶兒了,怎麼這些人都錢多是不是?
終於,在一個時辰以後,幾乎所有人都已落座,隻剩下龍椅和前麵幾個位置還空著。
“宰相大人到,子卿大人到,禮部侍郎到,驃騎將軍到~~~”似是要填滿這些位置,一道尖嗓音高聲震呼,隨後,月家幾父子應聲而進。
月青帶頭走到離宮殤跟前,象征性的作了作揖,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精美物件遞給他才緩緩說道,“這個玉佩是本相最喜愛的物件,今天把它送給國師以賀國師上任之喜。”
慵懶的抬起頭,離宮殤不耐煩的接過玉佩然後看了看,可隻是這一眼他就愣住了,這能叫禮物?這上麵明明刻著離宮亦三個大字,這根本就是離宮亦的貼身之物。
本來不想在今天發怒,可對方卻非要找茬他也不用留麵了,看著月青的眼神幾乎是恨意滔天,一字一句的質問,“月青,你這是什麼意思?”
聞聲,站在月青身後的三個兒子倒先被驚嚇了一跳,雖然不明白對方怎麼突然就發火,但月天宇秉承著本來就討厭對方的想法在月青之前回話,“離宮殤,別以為做了國師就拽了,你這國師不就是十七皇爺為你求來的麼,我是不知道你和十七皇爺有什麼交情了,但是憑著關係坐到這個位置你就不覺得臉紅麼,現在還敢質疑我爹的禮物,能送你禮物就是恩賜了,應該是我們問你還想怎麼樣。”
對於這突來的爭吵讓所有人震驚,也有人暗自對月天宇不經大腦的話感到可惜,這種場合,就算是再不喜歡對方也不能就這樣破口大罵吧。
像是沒有聽到月天宇的冷嘲熱諷般,離宮殤毫無考慮的反以嘲笑,“哦?我是憑關係才被封為國師的?既然你覺得憑關係就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的話,你也去給我找找關係,還是說,你就那麼不如我,真本事不行人緣也不行,而且,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說的話是有多麼大逆不道,你可是質疑皇上的決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