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這響聲聽的人心驚肉跳。
阮如夢更是又痛又羞,她的嘴被堵住,言語不得,隻能淚眼婆娑的望向三皇子,希冀著他能幫她一把。
然而薛琰卻是略一低頭,避開了阮如夢的目光。
“啪!啪!啪!”
三板子過後,阮如夢的臉已經是紅腫異常,她驚怒交加,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姚氏見此,實在是心疼不已,便跪下來求道:
“皇上,小女不懂事!還請皇上恕罪啊!”
“嗯,也差不多了。”
皇帝漫不經心的擺擺手,道:“丞相夫人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話音未落,他卻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眼神一動,別有深意的落到了跪著的阮傾身上:“你方才說你願意給你姐姐以身代之?那好,剩下的板子,你便替她領了吧。”
果真是喜怒無常。
阮家這個庶女這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眾人心中都閃過這個念頭,而阮傾聽了這話卻連一點猶豫都沒有,仿佛毫無懼意似的,她仰起頭,盈盈一拜,道:
“是,臣女領命。”
這樣的作態倒是有些超乎薛琰的預料,他不由得瞥了一眼這個不知死活的庶女,然而也就隻是這一眼,他便愣住了——
阮傾的美自然是不必多說。
但是這女子的身上竟然帶著些他熟悉的氣度,盈盈跪下的時候竟然叫他莫名的想起一個人來。
然而他也隻是頓了頓,並不準備開口。
直到那兩個宮婦也壓起阮傾,那寸長的板子正要落到阮傾那無所懼的臉上時,突然的,皇帝發話了。
“罷了。”
他臉上的笑意散了,竟是有些意興闌珊般的擺了擺手,厭惡道:“罷了,回宮吧,朕倦了。”
這樣沒頭沒尾的吩咐一出,其餘的命婦或許都有些麵麵相覷,不明白皇上這又是怎麼了。
但幾個宮仆,連同薛琰卻都毫不意外一般。
原本說好的兩個人板子掌嘴,最後卻隻有阮如夢一個人領了,而反觀阮傾,竟依然不卑不亢,待皇帝說回宮的時候,甚至還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大禮。
這般置生死於度外的凜然,倒是又叫薛琰多看了她好幾眼。
阮傾卻始終沒有抬頭同薛琰對視。
待到皇帝的身影消失,其餘的夫人們在飽觀完了今日的一場大戲也紛紛告辭後,阮傾才終於平靜的直起身子。
“小姐……”
這樣一圈下來,白珠嚇得心都停跳了幾回,尤其是小姐被那幾個宮婦壓著的時候,她差一點就要跪下來了。
但是好在她還記得今日小姐在路上時的吩咐,讓她務必不要輕舉妄動。
“嚇死奴婢了!”
白珠吐了吐舌頭,同時看著自家小姐額頭上的青淤,跟方才被宮婦推搡時手腕不小心的擦痕,不由得半心疼半埋怨地道:
“小姐你也真是的,幹嘛沒事要給二小姐求情,她都把您撞成了這樣,差點您還領了那頓板子…還好小姐您運氣好,免了罰,不然傷了臉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