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說完不再多言,隻等著阮鳳林做一個決定。
百般理由如何?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奴婢而已,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便前來指證一朝王妃,本就應該為此付出代價,既然敢為姚氏做事,這個吳氏便早應該做好身死的準備。
一旁的姚氏和那吳氏麵上都浮現異色。姚氏是驚訝,沒有想到阮傾竟然這般果決,但隨即便是淡然,左右此事一過這吳氏自然是要殺了滅口的,如今不必在乎她的死活,而且這穩婆也說了當年那蘇氏確實是足月而生的阮傾,卻足足早了半月,她阮傾再厲害,也改變不了不是阮家女的事實。
那吳氏卻是驚恐。是了,皇室之人若是要殺她,哪裏需要什麼理由?此時終於覺得恐慌,再轉眼看姚氏時,卻見丞相夫人麵色平靜,絲毫沒有為她求情的樣子,此時才驚覺有異。
立刻跪著到了那姚氏腳邊緊緊扯住她的裙角,叫眾人都帶著些疑惑的看著她。
“夫人救救老奴,求求夫人!”
姚氏看著四周投向她的眼神,麵上閃過一絲慌亂,抬腳想要將那人擺脫,卻是絲毫沒有辦法。
“看來吳嬤嬤對母親,當真是十分信賴呢。依著凝嬤嬤所言,當年是吳氏將本妃的生母害死,但無論在誰口中聽說起本妃娘親,都是說她是十分心善之人,不可能同旁人有什麼仇怨,既然是這樣,那吳氏當初害我娘親身死,可是身後有人指使?”
不說還好,眾人也隻是猜想當年之事的緣由,如今阮傾這般一說,所有人立刻將眼光放在姚氏身上,還有此時依舊拉著她不願放開的吳氏。
當家主母嫉妒小妾受寵而陷害,這樣的事情在高門大宅裏麵,並不是什麼稀奇之事。隻是姚氏不同,身為一品誥命夫人,做出這樣的事情,隻怕阮鳳林才當真是不好向皇帝和太妃交代。
一時之間出了那麼多的事情,阮鳳林心中頓時一氣,連站著的腳步都有些不穩,喉嚨之中隱約有些腥甜,但又生生忍了下去。
姚氏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了,總不能此時再找出什麼證據來,而且一個死去的人,自家老爺絕對不會因為這樣一個人而責怪自己。
“當初王妃娘娘不過是繈褓中的嬰孩,六姨娘有沒有什麼仇怨你如何能知道?如今說這樣的話,豈不是在說老爺治家無方?王妃娘娘入了端王府,倒是連孝道都忘了?”
說著依舊高傲的將頭轉到一旁去,阮傾看著卻是冷笑,姚氏當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才被解了緊閉半月,便又回到從前那般模樣。
“這些話可是母親說得,傾兒不敢承下來,如今我們在此爭執倒是叫眾位叔伯看了笑話。父親還是快些決定,將這滿口胡話之人先行責罰了才是。”
阮傾轉眼看著阮鳳林,她有足夠的耐心同姚氏廢話,但府中那人隻怕等不了,若是叫他擔心便不好了。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