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豐忍著耐心,低下身子將耳朵去靠近秋砂,努力想要聽清她說些什麼。
但那聲音小得叫他全部精力都放在耳朵上還是不能聽清楚,下一瞬間,頸項之上傳來劇烈的疼痛叫他下意識的往後躲去,抬手一弗,滿手的鮮血映紅了他的眼眸,抬眼看去,秋砂手上的匕首舊血未幹,又添新紅。
若是秋砂沒有受傷,力氣再比這樣大些,那他此時已經沒了性命!
心中的怒火加上脖頸之上傳來的痛意叫他再也沒有辦法忍耐,上前來用手緊緊握住秋砂的喉嚨,看著秋砂掙紮,繼而麵色變成青紫,他臉上卻開始浮現笑意,這個女人簡直是自尋死路!
突然,秋砂腰間掉落的一銀色物件落入阮如豐眼中。他皺眉用另一隻手將那東西撿起,仔細看了看,扼住秋砂的手腕頓時收得更緊,將那銀牌拿到秋砂眼前晃了晃,麵上滿是猙獰之色。
“你以為不說我便查不到?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爺倒是小瞧你了,你猜猜,你今日死在此處,薛琰那小子可會來幫你收屍?”
說著,看著秋砂看著那牌子驟然睜大的雙眼,阮如豐突然笑了起來,那笑意之中的怒氣顯而易見。
秋砂盯著那牌子,那分明是去三皇子府時她所用的牌子,隻是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當著薛琰的麵將牌子留在三皇子府,怎麼可能還在她身上?
看著那牌子在阮如豐手中翻轉,秋砂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原來還有人在連薛琰都看不到的地方看著這一場計謀,無法呼氣的感覺讓她的腦袋開始陷入混沌,但最後一瞬她卻突然浮現些許笑意。
今日沒能殺了阮如豐沒關係,日後會有人幫她報這個仇!盡管她並不知道那是誰。
聽著那邊靜下來的聲響,疏落抱拳給阮傾行禮。
“房中已經沒了聲響,阮少爺應該已經離開。”
離開的隻有阮如豐,再無旁人。
阮傾神色不變,觸摸到那杯沿才發現茶水已經涼了,便也起身向外走去。
“給老鴇些錢,將那兩人葬了吧。”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個場麵,但阮傾也可以想象,若是那二人其中還有一人活著,決然不會這般平靜,盡管都不是什麼單純的女子,但都是被無辜卷入這場風雨之中的人,在這人命猶如草芥一般的世道,這樣毫無身份的女子,隻怕死了也無人收屍,阮傾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
疏落應下,繼而便保護阮傾一路回了端王府,阮傾確是在沉思。
阮鳳林不是會縱容阮如豐流連於煙花之地的人,阮如豐也不是過分好色之人,他這幾日以來的荒唐行為,雖然不為眾人所知曉,但卻有些怪異。
隻怕這也是表麵的。
“去查一查阮如豐近來接觸過的所有可疑之人,還有我父親的行蹤。”
阮傾坐在馬車中,聲音透過馬車傳到疏落耳中,卻是隻有疏落一人能夠聽到的聲音。
阮鳳林花盡心思都想要和薛琰站在一條船上,阮如豐卻策反了薛琰排到他身邊的人反去監視薛琰,阮如豐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