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心的疑惑,阮鳳林也想要看看那魏珂到底有什麼能耐,便也靜靜等在一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待到眾人遠遠看著魏珂手捧紅色木盤向大殿走來之時,已過了小半個時辰。
“誒喲喂,魏將軍!殿下攜眾位大臣們已經在殿內候將軍多時了!將軍快快進殿去!”
門前侍候著的小公公是個會說話的,滿臉諂媚的笑意,彎著腰候著魏珂進殿,一雙眼睛看了看那魏珂手上的托盤,見那紅布已經被鮮血染得有些濕意,又驚得立刻低下頭去不敢多看。
一想到那紅布之內是顆血粼粼的人頭,便叫人看著瘮得慌!
魏珂點了點頭,抬步便向著殿內而去,隻是在經過魏老將軍身邊之時,微微頓了頓步子,眼眸深邃的看了魏老將軍一眼,其中帶著些欲言又止。
魏老將軍卻隻覺他該是剛剛受封所以緊張了些,向殿內揮了揮書。
“快進去吧,莫叫殿下等急了!”
從前覺得他這個兒子遠居邊關,兩年都不願回京看他們一眼,甚是不孝,如今看來,是他錯怪珂兒了,這孩子如今當真是帶給魏家最大榮耀之人。
“臣見過三殿下!”
看了魏老將軍的動作,魏珂不再遲疑的進了大殿,看到上座的薛琰,便跪下行禮,那紅木托盤被他放在腳邊,血跡頓時染了大殿之上的磚石。
薛琰滿臉神采奕奕,就差大笑高呼了。
“魏將軍快快請起,如今魏將軍乃是我薛國的大功臣,若是父皇醒來,定然也會重重賞賜將軍!”
魏珂殺了薛臻,於他來說便是最高興的事,如何還會在意這些虛禮。
魏珂不急不慢的謝恩起身,見眾人都滿臉期待的等著他揭開那紅布,心底冷笑,抬手卻並不是揭開紅布,而是拱手開始說起這幾日行軍之難。
甚至提起前些時日為薛琰鎮守關卡之時遇上的艱險。
軍中士兵所受的苦難,事無巨細皆被他一言一語道出,但看著薛琰慢慢失去耐心和明顯不甚在意這些事情的模樣,魏珂隻覺心涼。
百萬將士為他奔波拚命,可除了這皇位,薛琰當真沒有在意過旁人如何,這世間所有人的性命,在薛琰眼中,不過是能讓他爬上那皇位的墊腳石而已。
“魏將軍,行軍之苦,我們這些文臣哪裏能懂,但這心裏都是知道的,將軍帶著眾位將士為薛國天下立下汗馬功勞,可謂是功不可沒,如今得勝歸來,帶著逆臣的頭顱,還是早些獻給殿下為好。”
這朝中到底什麼樣的人都有,如今眼看著薛琰神色越是不耐煩,便立刻有識眼色的朝臣上前開了口,話語說得倒是好聽,既不拂了魏珂的麵子,也順帶提醒了他此時該做的是獻上那端王的首級。
心中卻是鄙夷,這魏家的少將軍當真是個莽夫,竟一點臉色都不會看。
本以為魏珂聽了以後能明白意思掀開那紅布,不想魏珂卻是轉眼看向他,到底是戰場上廝殺過的人,不用開口便自帶一股子凜冽之氣,又加上如今他一雙眼中滿是寒冽之意,看得那開口的臣子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