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還是有些欲言又止,但小薛燁卻又是俯首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開了口。
“燁兒自知德行還未能擔起國之大任,身邊雖有皇叔同母後輔佐,國事處理之上仍不能做到盡善盡美,如今燁兒想將皇位傳於皇叔,待燁兒再長大些,再回來守護臣民。”
此事他同母後已經商量過,傳位於皇叔之後,他想要出宮拜師,待學成歸來,再為國事而盡忠。
薛臻看了看一旁的太後,見太後神色之中也並無意見,便知此事他們該是商議之後才同他開的口。
“近來朝中無大事,若是皇上累了,可歇息幾日。”
薛臻淡言,若是想要這皇位,從一開始他便可以自己坐這個位置,沒有必要如今再要薛燁退位,
更何況,他答應過阮傾,待戰事結束之後,稍作整頓,他便陪阮傾去雲遊天下,這一次,他不想再負阮傾了。
隻是他拒絕的話語才說出來,薛燁臉上滿是失落,太後便歎了口氣起身,從身後書櫃之上取出一密封的盒子來,擺弄了半響,取出其中一封信紙。
“皇弟便應下燁兒的請求罷,這天子之位,本就該屬於皇弟的。”
說罷將手中的信件遞給薛臻,薛臻展信,一字一句看下去,眉頭卻是越鎖越深。
這封信件並非是寫給他的,準確的說,不是給任何人的信件,不過是他的王兄自己寫出來,抒發心中愧疚的罷了,隻是不知,為何會落到太後手中?
信中所寫的全然是薛帝如何弑父奪位,如何害死其他的兄弟,一樁樁一件件,就算是早已知道其中內情的他,再次看見,心中還是有些痛惜。
“這是陛下離世之後,本宮在他寢宮之中見到的東西,其中所書皆是隱秘,便好好收藏了起來。想必這些事情皇弟都是知道的,故而如今本宮也不必隱瞞。其中名言了先皇有意將皇位傳於你,並已擬好了聖旨,如今,是該遵從先帝意思的時候了,若是先帝仍舊在世,想必皇弟,也不願拂了他老人家的意。”
“若是能看著你登基為皇,先帝在天有靈,也可安心了。”
街道之上人來人往極為熱鬧,遠在千裏之外的崇明之戰對京都城沒有造成半點的影響,而且自薛琰謀權篡位之亂過去以後,朝廷之中換了大批臣子,京都城中居住的百姓和做生意的商人也多了許多,重新入駐了新的血液,京都城的熱鬧更勝從前。
此時的端王府卻有些寂靜,近來玉書郡主身子似是有些不適,白日裏總是哭鬧,隻有王妃娘娘哄著她才能睡得著,此時外間日頭還熱,郡主將將睡下,府中任誰都不敢大聲吵鬧,生怕吵到小郡主歇息。
阮傾好不容易將玉書哄睡著,自己也有些疲乏,心中卻念著清晨給薛臻繡的衣服樣子還未繡完,便又起身回了房,隻是才坐了沒有片刻,便聽到院中丫頭請安之聲,抬頭一看便見一身素衣的挽歌由侍女攙扶著走了進來,她便起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