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來了一群人,搞得家門外有點擁擠,就連已經各回各家的三姑六婆都折返回來,一水兒全是看熱鬧的。
我瞥一眼門外泊著的幾輛名車和西裝革履手拿公事包的‘社會人士’心裏直打鼓,這小牛皮算是吹破了。
蘇瑾南為難的撇撇嘴:“我是小性子玩另類玩體驗生活,總不能讓他們也跟著我瞎折騰吧,我隻給了他們做事的錢,可沒付角色扮演的工資。”
“反正你自己跟我家裏人說去,這謊你來圓。”
“得,我又是神又是鬼,好人也做,壞人也當。”他笑著跟那幾個人打招呼,然後一一介紹給我認識。
來的人基本以前都是聽過的,隻是沒見過。有他的秘書和私人助理,還有上次在電話裏聽到的張律師以及律師助理什麼的。
“你這是出動禦林軍了呀?”我小聲在他耳邊嘀咕,他默默回一句:“要不這樣怎麼給你老人家保駕護航?”
一群人進了客廳,接著就見爸爸和大伯回來了,後麵還跟著垂頭喪氣的嘉陵,父子兩個忙活了一夜,大伯頂著兩個眼袋一臉怒氣,嘉陵耷拉著腦袋臉色發白。
“那個被撞的人怎麼樣了?”媽媽雖然嘴上不饒人,可畢竟心裏還是疼惜嘉陵的。
嘉陵沒說話,大伯一生氣抬手就一巴掌打在嘉陵腦袋上,嘉陵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幸好爸爸及時拉住大伯,否則真要看見一向外表溫和的大伯大開殺戒了。
爸爸盡量平靜的說:“人是搶救回來了,不過還在危險期,醫生說搞不好會癱瘓。”
“這是張律師,嘉陵,你把昨天的情形跟他好好說說。”蘇瑾南把嘉陵拉到椅子上坐下,又對張律師做了個請的手勢。
“昨天晚上我在一個哥們兒家喝了點酒,散夥後還挺清醒的,真的,我還順路把幾個朋友送回家,誰知道我自己回家的時候酒氣就上頭了,越開越不對勁,就在家旁邊的馬路上把人給撞了。”嘉陵神色有些慌張。
“能不能說的再詳細一點?是你看見了才撞上還是撞了才發現?周圍環境怎麼樣?”張律師認真盤問起來,助手在一旁坐著記錄。
“我那時有點晃神,不過我記得是那個人突然躥出來的,等感覺撞上東西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而且當時那條路上的路燈壞了好幾盞,加上我有喝了酒真是看不清楚。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是不是故意的。”嘉陵尤其悔恨的雙手掩麵。
“那有沒有目擊者或者是電子監控?”蘇瑾南這問題讓我有些愕然,難不成他想讓嘉陵做逃兵?
嘉陵認真思索起來,一會兒之後才說:“這大過年的很少有人上街閑逛,也就因為這樣我才放鬆了警惕,我想應該沒有目擊者,至於監控,那邊是老城區,不會有的。”
“那就好,既然沒有人看見,而且根據你的說法是那個人自己跑出來的,那麼你現在還不需要太擔心什麼,況且我聽說事發之後也是你第一時間講傷者送往醫院,憑這一點就對你很有利。”張律師抬手扶一下價值不菲的眼鏡,給了大家一個‘不必多慮,勝券在握’的眼神。
“靠譜嗎?”我有些惴惴不安的小聲拽拽蘇瑾南的衣袖。
他說:“等嘉陵沒事兒了你再來問我。”
“先生,那邊說已經找到傷者家屬了,我按照你的吩咐叫人先安撫他們的情緒,目前還沒有驚動警方。”蘇瑾南的私人助理從外麵接完電話進來,畢恭畢敬的跟蘇瑾南彙報。
“好,你帶張律師過去,務必做得好看些。”
張律師聽到蘇瑾南的話收拾好東西道過別,一行人又風一樣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