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隊伍快到京城的時候,蕭華軒和蘇筱都在魅的巧手下變得有些不同了。第一次出來的那個早上,隋虎看了蕭華軒半晌,才不確定的問:“肖大人?”
蕭華軒拱手回禮:“隋將軍。”隋虎這才確定蕭華軒就是平時他認識的那個肖篁。但還是奇怪道:“肖大人為何忽然變得有些……不像肖大人了。”眉宇間有些相似,可是看起來卻不是一個人似的。看上去黑了些,麵容似乎也不像以前俊俏了,看上去普通了些。
隋虎是個耿直的性子,人就好像一根竹子似的,筆直筆直的。容不得彎曲一點兒,經曆沙場的血性男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和這種人來往,最好也直來直去的,才能真的推心置腹。
而隋虎,絕對是個可以用的人。蕭華軒猶豫了片刻,才道:“不瞞將軍,以前我在京城做過官,是先皇的親信。後來先皇駕崩,靖王爺登基,太子成了慶襄王……”蕭華軒歎了口氣道,“所謂忠臣不事二主,我又怎能舍棄太子,而投向當今聖上?畢竟太子是先皇的子嗣……”
隋虎目光深邃,盯著蕭華軒看了半晌。蕭華軒滿目感傷,卻沒有避開目光。隋虎是血性男子,所以聽了此說想想似乎也對。一來,早就聽說有此傳聞,隻是從沒有人去證實過。二來,不然如何解釋慶襄王如此親近此人呢?更何況他的確是幫慶襄王把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條,不得不讓朝野中的大臣們佩服。
隋虎沉默了片刻,拱手道:“隋虎魯莽,觸及肖大人傷心之事,還請原諒。”蕭華軒按下隋虎的手道:“隋將軍言重了,隋將軍性情耿直,一向是肖篁所佩服的。”兩個人客套了幾句,便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行人準備上路。、
其實關於肖篁這個人,隋虎和他沒有什麼交情。隋虎雖然不關注那些傳聞,但是多多少少還是聽了些。據說當時當今聖上登基,看中他的才能,打算重用。肖篁不肯,皇上大怒將其監禁起來。後來肖篁逃脫出來,投奔慶襄王。不過,沒有人知道以前肖篁在皇宮裏做的是什麼職位,但都隻知道以前肖篁是效忠先皇的人。
隊伍到了城外,按照聖意在百裏外紮了營,然後蕭暄帶了隋虎和蕭華軒、蘇筱,再領了幾十名近衛一齊進京,總共不過百人。紮了營之後,蕭暄獨自坐在前麵的馬車上,蘇筱坐在第三輛馬車,陣仗和初離開慶襄時候一樣。
進了城,一行人來到驛站,接待的大臣將他們安頓好了,然後便離開了。蕭華軒此行帶了魑魅二人,二人一個是蕭華軒的侍從,一個是蘇筱的丫鬟。
“看來我們來的最晚,其他藩王已經到了。”蕭華軒道,“王,已經派人去宮中遞了禮單和折子,現在就等皇上和太後召見了。您一路勞頓,早些休息吧。”
“好。”蕭暄有些渴望的看著蘇筱,似乎想要讓她留下,但是最終還是輕聲道,“肖大人和肖夫人也早些休息吧,還有隋將軍,這一路你們都行庫了。”
三人皆行了禮,然後就退了出去。臨出門前,蘇筱忍不住回頭看了蕭暄一眼,安慰的點點頭。小小的年紀,卻表現的像個大人一樣,蕭暄坐正了身子。
蘇筱和蕭華軒回到了他們的房間,蘇筱一麵替蕭華軒寬了外袍一麵道:“暄兒和你真的很像啊。”蕭華軒笑了,問道:“怎麼忽然說起這個?我們是父子,怎麼會不像呢?”
“是啊。”蘇筱將蕭華軒的外袍抖了抖,放在椅子上,“看著暄兒十歲的孩子卻偏偏要強裝大人的模樣,我真是看著就心疼啊。你看祺兒,每日在府中打鬧玩耍,讀書的時候還要耍點兒小脾氣……”
“筱筱,那可都是你寵出來的。”蕭華軒忍不住笑道,“暄兒自小在宮中,規矩多的很,所以性格比較穩重。”蕭華軒接過蘇筱擰好的毛巾擦了擦臉,然後遞回去。
“你的手……”蘇筱接過毛巾的時候,觸碰到蕭華軒的手指,忍不住皺眉道,“你的手好冷,是病了嗎?”蕭華軒搖搖頭笑道:“我沒事,可能太累了吧?”
蘇筱凝視這蕭華軒的眼睛,半晌偎進蕭華軒的懷裏,輕輕地環住了他:“是不是有些緊張了?這裏有太後,有皇上,而且其他的藩王都已經到了……”包括他曾經的孩子們。
蕭華軒沒有回答,微微用力抱著蘇筱:“我不知道。也許因為這裏曾經屬於我的太多,而現在,一切都忽然之間和我沒了關係。我不知道該以怎樣的一個心情回到這裏……”蕭華軒說著又笑了,“你不用擔心我,我隻是忽然有點感慨而已。”
蘇筱點點頭,然後抬頭在蕭華軒的唇上輕吻了一下:“華軒,我會陪著你的。你一直都很想念太後,應該過幾日就會見到了吧?”蘇筱轉移了話題,希望蕭華軒可以輕鬆一些。
“是啊,隻是不知道母後還生不生我的氣。”蕭華軒歎了口氣,抱著蘇筱,眼神卻好像已經飄出了驛站,一直到皇宮那裏。母後,孩兒回來了,希望您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