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之前的怒色早就不見了,眼神平靜如水。搖了搖頭,白玄瞬間就覺的自己卻是有些累了,在自己的兒子麵前還要演著戲,而自己的兒子在自己麵前也演著戲。這一切還不是為了那張龍椅。而現在白少還在白玄麵前裝著一副憐憫世人的模樣,給自己留些名聲,留些聖明,好讓自己選他這個心係天下之人即位。
“你出來吧!”白玄淡淡道,應這白玄的話,一名十五六歲的人從假山之上閃了出來。來到白玄近前,跪地道“臣,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玄沒有讓他起來,而是道“白鄖。這倒也是我叔叔留給我最後的一個伏筆了。剛才那人你可看清了?”。這人便是之前服侍白鄖的那名童子,這名童子那天被白鄖醍醐灌頂之後也是得了白鄖八成的功力,武功倒也是厲害起來。之後白玄讓影子對他進行了十多天的訓練,也是能夠掌控白鄖的內力了。
這名童子原名叫做孫立,後麵白鄖臨死之前就給他改成了白鄖。白鄖道“回稟,皇上,臣看清了。”,白玄點了點頭道“之後你就緊緊的跟著他,有什麼事直接回稟給影子就可以了。”,白玄這一次讓白鄖去監視白少,他自己都覺的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他已經習慣了什麼事情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的感覺,現在這種無事可控的感覺,對他來說比殺了他還難受。
“這一次就當是你的第一次實戰,成功便好,不成功你就把這一身武藝給朕還回來吧!”白玄淡淡道。對於白鄖來說將這一生武功還回去,也就意味著自己對於白玄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了,自己離死也就不遠了。
“臣,絕不會失敗!”白鄖斬金截鐵道。
白玄點了點頭,白鄖也就退了回去。白玄一聲長歎。
這一日,大年初五,千雪的雪也是停了停。不過天鳳城也是沒有多少人出門,一是太冷了,一是積雪沒消,路不好走。
不過舒天歌今天倒是有些興致,不去軍營而是獨自一人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麵。白色一片,獨自一人。踩在雪上了,沙沙作響。
“嗬嗬。”原本一向麵色極為冷淡的舒天歌這一刻笑了。笑的很好聽,如銀鈴一般,舒天歌雙手伏在身後,食指勾連,一幅小女生的模樣。
舒天歌一腳輕踢踢開一絲雪,然後雙手朝天張開,身子旋轉起來。她記得,那一天也是一個雪天,她第一打雪仗,第一次賞梅花,第一次戴發簪。很多很多的第一次。
笑著笑著,舒天歌笑出淚來了,可是也是笑的很燦爛。銀鈴般的笑聲在天鳳城傳去極遠。
隻不過後來她離開了那個男的,那個男的也就回了家,自此之後他兩早也沒有麵對麵的見過麵。從此天各一方,再也沒有消息。再一次麵對麵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對他刀劍相向。
秦臻這時候踩著屋頂走了過來,看著肆意發笑的舒天歌,沒有打擾。終於笑夠了,舒天歌直視著秦臻。
“你認識他!”秦臻沉聲道,舒天歌冷笑道“那又如何?”
“叛國!死!”秦臻喝道,然後抽出身後的那把唐刀,這一次他負刀而來,風雪彌漫。舒天歌毫無懼色。
“住手!”,又是那個身著錦衣身材臃腫的漢子。那漢子從另外一個接到拐了過來道。
“這不關你的事!”秦臻看著自己的大舅子說道。秦臻的大舅子右手一指秦臻說道”今日,我周壇便插手了。你退還是不退?”
秦臻眼神微眯,然後收刀附身後,頓時風雪皆散,又是一片平靜!秦臻轉身踏雪無痕而去。
舒天歌對著周壇道“你為何插手?”,周壇見秦臻走了,自己也往回走,對於他來說在這裏沒有多留的理由。周壇此時背對著舒天歌,聽見舒天歌這樣一問,不由的一笑,笑的很諷刺。
“有的人有情,有的人無情,有情人托我照顧無情人。”周壇說道。誰是無情,誰是有情,他自己心中自然有一杆稱。
周壇說完就走了,舒天歌又問道“他,他最近好嗎?我這裏沒有他的情報!”
周壇又停了下來道“他很好,很好。隻不過,對他來說沒了你,又怎麼能好?”。這一次周壇說完之後自己也歎了口氣。這般天公弄人。
舒天歌流著淚說道“好就好,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