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輕塵倒茶水便如倒酒一般,不知不覺已經是灌了自己幾壺茶水了。蕭博見得蕭輕塵已經醒轉,身子無大礙也就走了,至於去哪倒是無人可知,蕭輕塵也懶得去問。
蕭輕塵喝完最後一杯茶水,還想添一壺茶,想了想還是算了,一嘛,麻煩隔壁的小道士了,二嘛,茶水始終是茶水,不是酒。
蕭輕塵站起身來,扭了扭腰,看向窗外,想起了流觴墨舞,他隻能長歎一聲。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蕭輕塵頭也不回的說道“進來。”
隨著“咯吱”一聲,一身苗裝的阿幼朵提著兩個大酒壇走了進來,看的蕭輕塵站在窗子處發呆,將兩個酒壇放在桌子上,然後對著蕭輕塵喊道“來,這有酒!”,蕭輕塵聽得是阿幼朵的聲音轉過身去,看的桌子上的那兩壇酒,細細一問,濃香無比,依著蕭輕塵的鼻子一聞就聞出來了,這是流觴墨舞在墨雨閣裏麵釀的米酒。
蕭輕塵笑說道“你這米酒是從墨雨閣裏麵偷出來的吧?”,阿幼朵一幅當然的神色,說道“那是當然,我就知道師姐釀酒了,就憑我的鼻子,我一聞就聞出來了。不過師姐回來的時候,她知道酒少了,聞我,我就說是你叫我偷的,說我是師妹,師姐不會怪我的。”
蕭輕塵聽得阿幼朵居然將偷酒的罪名推給自己,隻能無奈的笑笑。
隻不過反正罪名自己已經擔了,這酒可就不能不喝了。
阿幼朵舉起一壇米酒,甩給蕭輕塵,蕭輕塵左手往下一托,托住酒壇底,右手一掌削開封泥,頓時一股香氣入鼻,讓的蕭輕塵精神為之一振。蕭輕塵合著愁心,便是灌下一口。
這一口,入口香味馥鬱、青甜爽口、蕭輕塵灌下一口,哈的一聲,頓時大喝道“好酒,好酒!”,阿幼朵笑眯眯的看著蕭輕塵喝下一口米酒,自己也是將封泥揭開,一手將酒壇舉起,洋洋灑灑倒下一口酒在嘴裏。
蕭輕塵左手抱酒壇,手一鬆,隨即左手手掌一拍,酒壇飛至右手。右手舉壇,灌下一口。阿幼朵見得蕭輕塵喝酒模樣,雙手抱壇,對著蕭輕塵一舉,朗聲說道“來我敬你!”
蕭輕塵已經喝下兩口,見得阿幼朵敬自己,右手握住壇口,伸手一碰“噹“的一聲,酒壇相撞。阿幼朵哈哈一笑,舉起手中酒壇,又是一壇猛灌,蕭輕塵也是隨之而灌。
話說,這米酒,最容易起後勁,這才沒幾口,蕭輕塵隻覺得心頭熱血炸起,在全身流淌,酒勁衝上天靈蓋,一股豪氣頓生,他喝聲說道“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幹!”
兩人無下酒菜,無下酒景,隻是一口又一口,蕭輕塵坐在凳子上,看向阿幼朵,見得阿幼朵麵色緋紅,便是取笑說道“你看我這北涼之人,不常喝米酒,也不如你這般,麵色緋紅!”
阿幼朵卻是一擺手,笑說道“阿哥,不知,我這叫酒紅,乃是喝酒上興了,這才會有酒紅,這才半壇不到,我怎會臉紅,醉酒?你要知道,我在寨子裏,喝酒,就算是三五個阿哥都比不過我!”
蕭輕塵聽得阿幼朵如此說自己能喝,哈哈一笑,說道“好好好!今日不醉不歸!”,舉手兩壇又是碰酒,嘩嘩幾聲,兩個喝下酒來。
阿幼朵見得蕭輕塵如今是麵色發紅,言語之間,便知道蕭輕塵酒勁上頭,便是說道“你與我師姐之事,我已經知曉,男歡女愛之事,我雖未經曆,但是也曾聽族中老人說過,你是一男子,不可欠負兩位女子,但是做出抉擇必定傷人,我隻是想和你說一句,男子漢大丈夫立於當世之中,自當問心無愧。”
蕭輕塵已經被米酒的酒勁上頭,聽得阿幼朵如此之說,哈哈大笑,笑完之後,喝酒如喝水,又是一大口,他說道“你說的對,我男子漢大丈夫立於當世之中,頂天立地,自當問心無愧!”
阿幼朵也是豪爽一笑,舉著壇子,對著蕭輕塵說道“來這一口,我敬你!”,自己先幹為敬。
蕭輕塵看的阿幼朵豪爽狀,心頭也是一熱,對著阿幼朵說道“我自上戰場之後,殺人不計算,身負傷口不計算,我何曾怕過?當日舒天歌將我圍在寶山之上,我孤軍無援,那又如何,我率領我的兩萬大軍,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你可知當時舒天歌多少人?足足五萬多人圍住寶山。可是我就是這樣,提著大戟,一路衝殺過去,身中三箭五刀,隻不過傷我之人,都被我一戟腰斬,最後即將衝出重圍之時,舒天歌和我大戰一場,她傷我一劍,就刺在我的心口不遠處!結果我還是衝殺出來!你說,我離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