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急匆匆地往金露宮趕去,誰知王皇後恰巧去了報恩寺,三日後才能回來。
“天啊,她怎麼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這個時候去了呢?”秦嶺急得火冒三丈。他不知道,王皇後和太後有時候是貌合神離,而有時候,她們卻是同一戰壕的盟友。王皇後去報恩寺,是太後的意思,雖然皇後不解其意,但是還是去了。
他想來想去,還是往重華殿奔去。
“不管如何,先救了水盈再說!”秦嶺踏著厚厚的積雪,一邊走一邊想,“我就不信了,他對水盈,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雪依然下著,隻不過比前幾天小了許多。積雪非常厚,在沒有打掃的地方,足以沒過膝蓋。
重華殿終於到了。
“我要見皇上!”秦嶺氣喘籲籲地對宮門侍衛說。
侍衛翻了翻白眼,笑道:“秦太醫,你可真有意思。皇上又沒有召見,下這麼大的雪,來這裏做什麼?”
秦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有急事,快點通傳!”
“嗬嗬!”侍衛笑道,“他老人家不在啊。一大早就去了飛絮閣了,現在肯定還在那裏呢。”
秦嶺聽了,來不及道謝,又匆匆忙忙往飛絮閣奔去。
隻見飛絮閣附近那已經落光了葉子的柳樹上,掛滿了亮晶晶的銀條兒,美麗的給人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整個飛絮閣,在冰天雪地之中,恍若瓊樓玉宇。
“我……我要見……見皇上!”秦嶺顧不得禮儀,見何公公正在飛絮閣門口賞雪,連忙上前緊緊拉住他的手,“急……急……”
何公公年紀大了耳朵有些背,他聽了,笑道:“雞?皇上的確沒用膳。那雞是烤的還是清蒸的?皇上喜歡吃烤的。”
秦嶺聽了,頭脹得比浣衣局的大木盆還要大:“不……不是……”他實在是太累了,跑得太急,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不是雞?”何公公伸出一根手指,使勁掏了掏耳朵,“不是雞是什麼?”
“江……江……”秦嶺急得滿頭大汗。
“嗬嗬!”何公公笑道,“你說你年紀輕輕的,耳朵怎麼就不好使了呢?雜家說的是烤的還是清蒸的,又沒有問你是不是煎的!你這太醫當的,連自己的耳朵都醫治不好!”
秦嶺隻覺得一隻烏鴉在頭上飛過,他實在被這何公公給弄得哭笑不得。
“我要見皇上!”秦嶺終於憋足了一口氣,大聲在何公公耳邊喊道。
“小點聲!”何公公一臉不悅,“你以為雜家耳朵聾啊,喊那麼大聲。怪不得別人都說,耳朵不好使的人說話聲音大呢,果然如此!等著,雜家這就去通傳一聲。”
其實何公公隻不過略微有點耳背罷了,隻不過他正在發燒,耳朵就更加不大好使了。
秦嶺這一聲可以說是地動山搖,根本不用何公公通傳,整個飛絮閣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誰在此喧嘩?”蕭天佑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柳婕妤哭了一宿,現在好不容易才睡著……秦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