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相勸(1 / 2)

薛勝一窒,香川同他離開在前,他同花爻相遇在後,薛勝根本不知道他已然對花爻動武了。可張青卻是在這來曆不明的神醫,更加神秘的師妹身上花了些功夫,加上方才宮中知曉了皇後之事心情頗為煩悶,故而說話更加酸刻了些。薛勝清高的性子也激了上來,輕輕揮揮衣袖,冷哼了聲。

張青覺察之後正了正身子,聲音有些暗啞道:“青情緒不佳還望先生見諒。”

本就是謙謙君子,溫暖如玉般的對待除了朝堂之外的人,薛勝一聽他道歉心中也不由得記起了他的好來,他扭回頭,誠懇的說道:“將軍,”他目光微微有些渙散,卻帶著些微異常的光澤,暖暖刺激著人心中最深處的陰暗麵,“學生從瘟疫中九死一生,得東籬少爺幫扶,解除了一方瘟疫,由此獲得了神醫之名。學生以為一生便會如此度過,故而隻是專心醫術,不假辭令,冷漠對待周圍人,心情好便多治些人,心情不好即便人死在我麵前也不會去搭理。”他微微有些自嘲,“神醫根本不是一個仁愛厚重之人,更不是一個有著滾燙熱血熾熱紅心之人。皆因那熱血,那紅心隨著一個人的離開也去了。”

張青有些意外的注視著他,馬車仍是不急不緩的行駛著,壓著雪,碾過漫漫青石路。

“一個人孤獨太久是會對外界樹立起厚重的壁防的,何況將軍乃國之重臣,經此,定會更加懷疑周遭。隻是,學生覺得很多時候當我們試圖用肉眼去看清,用理智去辨明時,事實卻不盡如此。”

“先生想說什麼。”

薛勝看了他一眼,歎口氣,“罷了,隨心吧。”他撩了撩車簾,“學生就在此下吧,改日再去拜會將軍。”

張青皺皺眉,朝堂之上的冷冽之氣撲麵而來,他仍是問道:“你想說什麼?”

薛勝看了看他,聽他們說他曾經那般的溫文爾雅,曾經那般的平易近人,卻因為一個結徹底的結果了以前的他,因為一個出生在雪蓮盛開季節的姑娘的背叛逃離選擇了冷漠對人,嘲弄對事,變得針芒相刺,變得不可靠近,變得咄咄逼人,變得冷麵冷心。

可香川說,她不是。

她隻是不經意的用了一點迷迭香。

她隻是害怕他的挽留會讓她放棄那好不容易攢積起來的勇氣。

她隻是想遠遠的,在一個不威脅到他的地方用自己小小的肩膀,微不足道的勢力替他出些力。

可他,認定了。執著的認為她十惡不赦,罪當誅心!

我想說什麼?薛勝心底笑了兩聲。

是劫躲不過,是劫度不得。

半晌他輕輕開口,“我隻是想說,不要被業障蒙蔽了心。”

“先生竟喜歡禪學?”

薛勝起身有些弓著身子,抱拳笑道:“算不上,雖然將軍有些拒人於千裏之外,不過有位故人送了學生一分禮物,學生會想盡辦法治好將軍的,不過,將軍請聽在下一言,切莫再動武了。”

張青有些訝異,神醫的怪脾氣是出了名的,何人竟有此番神力讓他如此心甘情願的為他診治?他微微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