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春狩驚2(1 / 2)

圍獵場中旌旗飄飄,禦林軍將這天然的圍場防備得嚴嚴實實,場中劉澈居於大帳之中,怡然的同一些文官說著朝堂上的事情。因為境地的變化,眾人也少了太和殿之上的拘謹,顯得更為隨和,襯得這春光之日更是愜意萬份。

“許愛卿,孩子們在場外玩得好好的,你不必過於介懷。”劉澈一麵聽著宋詰的話語,一麵似無意的看向許輝。他因賑災指導有方,被太子提調入京,時任左丞相。此次春狩故而能得以陪伴聖駕左右,其子許雲也因為武功卓絕也得以參加此次狩獵。

“謝陛下厚愛,犬子不識禮數,頑劣不堪,臣恐傷了他人,則罪大惡極了。”許輝出任左丞相一職,朝中文官武將的中心人物皆是太子的心腹。劉澈心中頗有不願,卻因太子賑災有功不辨駁回意見,便隻抱著試試的態度。豈料許輝此人到了京中接受了左丞相一職之後,兢兢業業,不交友結識,也不拉幫結黨。加上太子與他來往也幾乎為零。劉澈便也放下了心,好好的開始重用此人。

宋詰在旁笑道:“左丞相此言差矣,若說傷了其他人那還可信,這霍家兒郎,卻是萬萬傷不到一分一毫的。何況,有了霍東籬,霍將軍在,令郎若手法略有不準也是傷及不到無辜的。”他又溫和的笑看著許輝,“所以,左丞相大人還是好好安心玩樂吧。這春光整好,可莫要辜負良辰。”

劉澈也默許的點點頭,許輝隻得遵旨領命。他本心底仁厚,故而心中對有酷吏稱謂的宋詰頗有微辭,素日同他並無往來,今日那人如此和氣、親近的同自己說話,許輝總覺得有些奇怪。

可歌舞升平,安泰祥和之中,這一點點的異樣覺察也隻能如天邊浮雲一樣,一飄而過。

狩獵場中,號角連連,馬蹄得得。朝音本就尚武,這青春男兒更是策馬揚鞭,氣概萬千。

大聲的吼叫聲,玩鬧聲,歡快的笑聲,連那馬蹄聲似乎都踩著節拍演奏著春天的喜悅之歌。

世家子弟好不容易趁著此次機會能夠肆無忌憚的好好玩鬧一翻,更能將平時所長展示出來一博皇上喜愛,個個更是使出了渾身解數隻為奪得更多獵物。

霍東籬年紀與那些人也相當,本該馳騁的年歲卻也因著昨晚聽見的話語而心情沉重,騎馬射獵都有點提不起精神。

“唉,我說東籬啊,怎麼你這次大病初愈之後感覺換了個人一樣?病怏怏的。怎麼了?難不成,這春光整好,你也思春了?”

霍東籬有些厭惡的皺眉向那人看去,卻是公孫愁家的小兒子,公孫列。二者也算親戚,可霍東籬卻見不慣他的恃寵而驕,為非作歹的行徑,常常不恥與之為伍。他瞥了他一眼,打馬便欲向叢林深處駛去。

“哎,你躲什麼躲?”這話一出,公孫列身後的一些世家子弟也群湧上來,攔住了霍東籬的去路。公孫列略微輕鄙的神色掃了他一眼,說道:“戰敗而歸竟然還能苟活在世上,你可真是厚臉皮得緊啊。”他嘖嘖的輕歎了兩聲,又笑道:“你還能榮寵不衰,可也真是世間奇聞了嗬。怎麼?說你思春了你還不服了是吧?”

霍東籬冷冷的掃他一眼,“趁我不想動手之前,給我滾。”

公孫列大笑起來,“哦,對,對,你怎麼可能喜歡女色。當了男臠之人怎還會有愛慕女色的想法呢?”此話一說,眾世家子弟皆哄笑起來。諸人都以為霍東籬戰前不利,皇帝也接連一個多月沒去探訪他的病情,早已是失寵之人。或許也因著興致所起,公孫列如此一戲弄,他們如今才敢如此放肆的嘲笑。

霍東籬看著那張狂笑意的人,還不見如何出手,公孫列便捂著額頭驚叫起來。

“霍東籬!”

霍東籬正正身子,無所謂的看向前方,估摸著自己所獵獵物能否保得住第一的名次,要不要再深入叢林再獵殺幾頭。

公孫列見那人絲毫不以為意,更是火冒三丈,他策馬擋在他身前,遮住了霍東籬的視線。

“哈,難怪李家人會出手揍他,你就跟他一個德行,外表裝作與世無爭,內心卻不知將什麼都計算得清清楚楚!李立打他是活該!要我說,就該殺了才好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嗬,你去問問你那可親可愛的舅舅,是不是挨了一頓揍,卻悶不吭聲的將那頓打給吞了下去?”他又似恍然道:“啊,對了,那時你又病了呢。平時生龍活虎的近段時間可真是愛生病呀。”說完他笑著環視了一圈眾人,又道:“這身子也不是鐵打的吧。”

又是一陣哄笑。

霍東籬清明的雙眼,如同慣了血水一般。他似又回到了小時候,自己被一群人踢打怒罵,嘲笑出身,地位,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都可以衝他罵兩嗓子。

“狗崽子!”

“私生子!”

“孽種!雜種!”

一聲聲的怒罵充斥著耳膜,直漲得他頭昏腦脹。他抬頭看著那群人,拳頭捏得緊緊的。

“就跟你那舅舅一樣,有爹生,沒爹養的狗雜種!”

“對,狗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