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而見,並不重要。既然難得有人相信,您何不滿足聽者的請求呢?”
“抱歉,故事,老夫從不講第二遍。”言罷繼續做自己手中的事。
龍澤憲不惱火也不著急,心中算準了他會再次講給他聽。
“前輩冒著生命危險,在此大張旗鼓講述官員家事,難道就僅僅是為了取悅聽眾百姓?”龍澤憲一語中的,老者雖未轉身,隻是那背影足以讓龍澤憲十拿九穩。
“若您覺得我不是你要等的人,在下即刻告退,不作打擾,隻是有些機會,錯過就沒有了。”
老者回身,“你想知道些什麼?”
龍澤憲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欣欣然,拱手恭敬道“敢問前輩尊稱?”
“小子,有不將自己名諱報出,先問長輩名字的麼?”老者有些脾氣,尹天上前附耳低聲,告訴龍澤憲的身份。當即麵色一沉,極為認真恭敬施了一禮“老身,蘇白。”
“前輩無需多禮,不知日後有何打算?”龍澤憲收起扇子,正色問道。
蘇白望了一眼身後的少女,歎息道“我爺孫二人本就居無定所,後麵將要去向何方,心中還未曾計劃。”
龍澤憲望了一眼那少女,一身紫色勁裝,發髻高高束在頭頂,簡簡單單的一個馬尾卻讓女子看起來清麗外更添幾分英氣。眉眼細膩明晰,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倒也算一冰山美人。
“不知前輩能否接受在下的邀請呢?”龍澤憲建議。
蘇白倒是十分甘願的答應下來。
二人被帶著回了七天客棧。
一進房間,看著申虢饕和秦煬子疑惑的目光,嘴角上揚道“我見大家終日無聊,特意尋回一說書先生,為咱們講一段故事。”
言罷,扇子一擺,示意尹天將門窗關好。
申虢饕秦煬子麵麵相覷,不知道殿下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既然不知道所因為何,不如一看究竟來的明了。
蘇白,看了眼龍澤憲恭敬問道“不知殿下讓老身講哪一段?”
“就講夜苑首領方澤禹服下韶回丹,身體變小那段。”
秦煬子聞言如驚弓之鳥。
然,無人發現房間外,窗下的小小身影聞言一晃。
想不到這麼快便被人發現,連最後守護靈珂的時間都不留給自己麼?
房間講故事的人,語調陰陽頓挫。他早已聽不清講的是什麼情節,眼底劃過一絲悲傷,望著靈珂房間的方向,百般不舍,奈何事已至此,他別無選擇。
......
靈珂在房中做著女紅。
她一臉認真欣喜,將手裏的白衣破裂處一點一點用線連起,完工後,站起身抖了抖衣衫,對著陽光審視方才縫補的地方,滿意的露出微笑。
還好,痕跡不是很明顯。
靈珂緊緊攥著衣衫,臉上不覺浮現兩片紅暈,本以為第一次做女紅是給自己的丈夫,沒想到被這小鬼捷足先登了。
嘿嘿,應該會謝謝我吧?
想到小禹麵無表情的道謝,那可愛的樣子靈珂就按捺不住。隨即推門而去。
隻是在小禹的房間門口敲了半天也沒有回應,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輕輕的邁進房間,尋著他小小的身影。
不在?
靈珂奇怪,小禹向來離開都會告訴自己一聲,今天是怎麼了?
想著或許去了龍澤憲那裏,便前去尋找。
見門窗緊閉以為他不在,剛轉身要離開卻隱隱聽見裏麵有談話聲。邁出的腳步隨即收了回來。敲門的手隻差那麼半寸,就落在上麵,隻是聽到的消息令她大驚失色。
龍澤憲見門外有一人影,遞尹天一記眼色,迅速開門。
眾人心中一沉,不好,竟然是靈珂。
“你們說的是真的麼?”靈珂輕聲問道,勉強壓抑心中掀起的浪潮,故作鎮定。
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的臉,有無奈,有緊張,有擔憂,有驚愕。落在蘇白身上時,陡然問道“郝伯?你怎麼在這裏?”
蘇白一臉歉意,低聲道“靈姑娘,對不起......”想不到她竟然還活著。
靈珂也無意探究蘇白真正身份是何,也無意知道他為何在這裏,他隻要知道事實是否真的如他們講的那樣,小禹就是方澤禹。
“丫頭,你先進來,聽我們慢慢跟你解釋。”申虢饕知道這個消息時也極為震驚。隻是比起靈珂,顯得微不足道。
靈珂越過眾人,看向眉頭深蹙的秦煬子“師傅。”秦煬子目光回避。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靈珂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卻始終沒能回答,心中更加篤定。後退連連,怨恨的看著他們“你們都瞞著我......你們都瞞著我?!”
厲聲言罷,翻身一躍,從四樓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