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的普快站票,晃晃悠悠回到了晉城。範彌原本要坐大巴去西京,但是他中途接了個電話,直接坐飛機不知道去哪裏了,他也沒有告訴我,隻是叮囑我說,他沒回來之前我就先在學校待著,別去店裏了。
坐著公交迷迷糊糊回學校,幸好沒有睡著坐過站。推開宿舍門,靖魚正站在宿舍裏的大鏡子麵前花枝招展的扭來扭去。
“怎麼著?這是要當仙女了?”我看著她身上的淡藍色漢服襦裙笑問。
靖魚回過頭,手指搭在下巴沿上,一臉的嫵媚相:“我的親親挽辭,你回來啦。”
我渾身一抖,手中捏著的手機差點掉到地上:“死妮子!你這不是要成仙,而是要做妖精啊你。”
“嘻嘻。”她嘿嘿一笑,提著裙角小步挪到我麵前,雙手扣在腰間,道了個萬福:“民女張靖魚拜見傅大小姐。”
這妮子,還玩上癮了?我仰麵45°斜視天花板,右手虛抬,麵無表情的說道:“不必多禮,抬起頭來吧,讓本小姐看看你的模樣。”
“民女生的醜陋不堪,不敢抬頭,恐驚到了大小姐。”靖魚看到我這麼配合,索性縐起文來。
我伸出一根手指伸過去抬起她的下巴,卻看到一張翻著眼白,五官擠在一起的鬼臉,強忍著笑:“還真是令人驚歎的醜陋,隻怕那車禍現場也比這張臉要好看些。”
“喵嗚,我要殺了你……”靖魚突然撲上來,喵嗚喵嗚的直叫喚。
“哈哈……”
打鬧累了,我窩在椅子上休息,靖魚好似精力特別旺盛,仍然在鏡子前扭來扭曲,時不時再擺個妖嬈之像。
“你這是要去當舞女嗎?”
靖魚搖搖頭,提著襦裙做孔雀開屏之狀,卻大露春光:“不是啦,今兒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家漢服店,正好這幾天看了幾本古言小說,就心有戚戚焉,所以買了這麼一套。”
“小心走光被人拍個宿舍門什麼的。”我指著她的孔雀開屏,靖魚做事通常都是心血來潮,想到什麼就做什麼:“那你買來平時穿麼?”
“穿呀,為了弘揚漢服文化,為了振興漢服精神!”靖魚一臉正色,轉而又是作羞澀狀:“若是能有什麼上仙君子在仙山瓊樓待膩味了,正好來到人間走動,被我給遇見……”
我扶額頭痛道:“又開始幻想人生了……就你的想象力,不去寫小說真是屈才了。”
“嘻嘻……”她笑了笑,脫下襦裙收拾好,套上睡衣。
“這才幾點,你就打算睡覺了?”
她爬上床,將枕頭擁在懷裏:“今天好累,莫要打擾我,讓我在夢裏與那上仙君子私會吧。”
“你就不怕夢裏的是個鶴發童顏的白胡子老頭?”
“唔……你都說鶴發童顏了,那看著也是個鮮肉,反正那些神仙都是個幾萬歲的老家夥,難不成還有剛出生二十年的麼。”
被她一句話說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得祝她心想事成,同時又暗暗上心,可別被個陰魂入了夢,裝作靖魚口中的上仙君子,那可就糟了。
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直睡得腰酸背痛的醒來,可不能再爬在桌子上睡了,真是難過。看了一眼時間,已是6點多了,抬頭看向靖魚的床鋪,她已經不在了,這妮子醒來也不知道叫我麼?打個電話過去,卻是嘟嘟的忙音,我心中一凜,難不成事念成真?
慌慌張張的再撥給宜軒,鈴響剛一聲,宜軒就接了:“挽辭?”
“嗯,你見靖魚了嗎?”我有些著急的問,她倆一起上班,但中午靖魚卻回來了,她卻沒回來。
“她在我邊上呢,怎麼啦?”她聽我這麼著急,有些奇怪的問道。
還好,知道靖魚在宜軒身邊,我放下心來,卻聽得電話那頭音樂聲陣陣,有些吵鬧:“我給她打電話卻是忙音,以為怎麼了呢,她在你身邊就行。對了,你們在做什麼呢?”
“哦哦,我們在公司呢。”
“公司?”電話那頭音樂聲漸漸小了,不再吵鬧,大概是宜軒找了個僻靜地打電話吧。
“嗯啊,公司今天有酒會,所有員工白天都休息晚上過來參加,沒想到靖魚竟然穿了身襦裙跑來,把公司的那幫人都驚呆了。”宜軒很是歡喜的笑道。
公司舉行酒會,讓員工跟著參加,還真是少見,正好這幾天我也是沒有一點放鬆,於是說道:“我也想去酒會……”
“那你過來呀,我們就在公司食堂裏,布置得很棒呢!”
“我可以去?”
“當然呀,公司裏最近合並擴招,很多人的,酒會名單也是我來管的,你來了又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