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遠師弟,你怎麼在這裏?”漫文摟著鮮紅如嫁衣的撒花煙羅裙愕然的看向他。
修遠囁嚅了下,不敢看漫文的眼睛,低下了頭。
漫文也沒了繼續試衣服的心情了,她放下手中的衣服,快步走到修遠的身邊,看著他躲閃的眼神,嚴肅地問道:“修遠師弟,你為什麼在這裏?”
修遠師弟並未有通過力量比賽,本就不能出神殿,可他現在站在這兒是為何?難道她和微生良擅闖太子府的事情已經傳到神殿,所以大祭司派修遠師弟過來捉拿自己,但是按理說,這也輪不到他。
漫文目光灼灼地看向修遠。
修遠也不看漫文,側著臉對著她。
微生良走了過來,一手搭在漫文的肩膀上,嬉笑的問道:“喲,小徒弟,你這是給是師傅找的小小徒弟麼?”
漫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微生良的徒弟,那剛剛自己叫修遠“小師弟”,莫不是給難樓察覺了。
她連忙看向難樓,見他這凝眉看著這邊,心中一緊。
“現在你可打得過難樓?”她腦中傳話給微生良說道。
微生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回道:“被他打不死。”
漫文被嗆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希望難樓沒有注意到這些。
修遠內心掙紮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小聲地對漫文說道:“師姐,我從神殿溜了出來。”
漫文仔細想了想這話裏的意思,發現卻隻有一個說法,便是師弟從管教嚴厲的神殿裏偷溜了出來,她難以相信地看著他,腦中還閃過了剛到神殿時,他的孜孜教誨、喋喋不倦。
“為何?你明知道不可以這樣。”漫文想到一種可能,心中五味雜糧。
果不然,修遠不再避諱她的視線,而是直直地看向了她,他說:“我去找師姐,但是師姐卻不在屋子裏麵,我便點起了師姐屋裏的那隻香,發現師姐居然出了神殿,而且隱隱感覺師姐是遇到了危險,所以我就趕了過來。”
漫文看著他,眼神複雜,一時沒了下文。
微生良的眼眸劇烈的波動了一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細皮嫩肉的小孩,然後突然出手用力拽住了他的左肩。
修遠揮手想借力打力推開微生良,誰料微生良雙手扣成鷹爪,狠狠地順著他的力道從他琵琶骨劃至手腕處,然後雙手使勁向外一轉,他竟被控製住了而動彈不得。
修遠瞪向微生良,不知道這人為什麼突然出手。
漫文也不明所以,看著修遠吃痛的模樣,忙看向微生良,想要製止。
微生良隻是又退了幾步,挑眉看向漫文,眼裏的意思很明顯,讓她不要再動作。
麵色冷清的難樓依舊雙手懷抱著烏木古劍,這世界上好像沒有什麼值得他多看兩。
他麵朝著漫文說道:“去試試。”
漫文看著他,尋思著他的意思,然後動作輕輕地抬了抬手中的衣裙,見他眼神默許,便向裏間走去,看了眼微生良,眼神警告,“你注意點分寸!”
微生良朝著她吹了下口哨,手下又使了些力氣,修遠疼得悶哼出了聲,漫文頭疼的想著,就這樣把修遠交給微生良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難樓忽然向前小邁了一步,微生良一把拽住修遠,對難樓說道:“我與我的小小徒弟有些門中之事需要交代,先出去一下,你就在這兒等會兒吧。”
修遠想反駁,這人才不是我師父,隻是微生良早有先見之明,手下不放手,疼得他直皺著眉,不敢張嘴,隻怕不小心叫出了聲。
難樓果然停了腳步,轉身看向漫文進去的裏間,微生良心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拽著修遠便出了門。
一旁的小春隻覺得自己是二和尚摸不著腦袋不再去好奇這些人的事情,他又耷拉下了腦袋,想著要被拿走的兩間鎮店之寶,反而忘了將修遠一眼看中的那件素白色的薄妝素雪娟裙取下來。
照著趨勢,那件衣服想來也是留不長的了。
漫文褪去身上的金絲織錦繡裙,換上撒花煙羅裙,蓬鬆的裙擺不似一般長裙一樣的飄逸灑脫,反而顯得高貴優雅,她想著之前穿朱紅色長裙求雨的場景。
另一邊,微生良強迫地將修遠拽了出去,走到店門口時便鬆開了手。
修遠立馬擺開架勢,攻向微生良,不想與小孩子一般見識的他直接止住了他,他說:“你沒看見是你師姐讓我帶你出來的麼?”
偏生修遠一根筋,手上被製住,換上了腳,踏雪飛燕,狠狠地一腳踢向微生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