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十一顯然不願與洛梓遇又一次分別,洛梓遇卻著急喊道:“小二結賬!”
事已至此,黃十一隻能不強求,他掏到錢袋卻恍過一刹心思,便伸出空手來,一臉無意地摸著身體,道:“我好像忘帶錢袋了!”
洛梓遇一時愣住,轉神說道:“我帶了!”
洛梓遇這邊給小二結賬,黃十一那邊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洛梓遇與黃十一走出飄香樓,終有一別。
“本該是我請客,居然又叫梓遇你破費了,今日這賬算我的,你隨時來南歸閣找我討要,我黃十一絕不賴賬。”
“得了吧,下次一定記得帶錢啊!”洛梓遇一言,黃十一會心一笑。
“下次,下下次,我都保證人在錢袋在!”黃十一故作嚴肅道。
“不跟你貧嘴,我真得走了啊!”洛梓遇最後一言便轉身離去。
“梓遇!”黃十一驀地一喚,洛梓遇為他轉身回眸,“我耐性不好,可別讓我等你太久!”
“那你就等到天荒地老去吧!”洛梓遇笑而一語,轉身而去。
洛梓遇不會消失在人群之中,黃十一今日的作為,不僅僅是為了顧南歸,也為他自己。
洛梓遇盡管嘴上說著著急回家,可走著走著,急促的腳步便越發緩下來,王府又沒人盼著她回,她在那裏又沒有心心念念的人,何必著急,既是如此,自己何必迫不及待回去。
洛梓遇孑然一身穿行街巷,提不起任何興趣,路經一個商鋪,洛梓遇不禁被裏頭一對夫婦吸引了目光而駐足。
“這個玉鐲很適合娘子,買下吧!”男子道,眼中盡是愛妻之意。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貴了。”女子對玉鐲動心,可更貼男子養家糊口的心。
“娘子嫁於我兩載,為夫卻未曾送娘子一件像樣的禮物,今日娘子生辰,你又喜歡這鐲子,為夫定要將它買下送你。”
平凡人家的夫妻情深才最感動,洛梓遇不自覺感歎,自己莫不是想嫁人了,可不是已經嫁入了王府嗎?
見他夫妻二人彼此的情意流露,洛梓遇才清楚地明白一個道理,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夫妻間的感情更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再想想連天厚,怕是沒戲了。
洛梓遇揮散一切思緒還是決定往王府回去,自然是如何出來便如何回去。洛梓遇從“狗洞”鑽了回去,小心翼翼將草藤恢複,看不出缺口的原狀,謹慎地從隱秘處摸出來。
洛梓遇撣掉身上的花草泥灰屑,確認幹淨了才匆匆離開王府西北角往自己居住的東院去。
這個“狗洞”的發現對洛梓遇來說挺好,大門不許出,還能不讓自己偷偷爬“狗洞”?
東院,夢槐在庭院給花花草草澆水,她心情看起來很是愉快。初晴從外進來,還不見洛梓遇在房中。
“大小姐還在王爺那兒?”初晴問夢槐。
“想必是的?”夢槐十分開心,根本不知正院今日所發生的事。
初晴著手幫著打理花花草草,並不多久,洛梓遇便屁顛屁顛地跑了回來,跑過庭院對夢槐和初晴一如既往的打招呼。
洛梓遇跑進屋便坐下倒茶喝,夢槐便放下澆水壺向洛梓遇跑了過來。
“王妃如此開心,想必是與王爺相處愉快,為何又這麼早回來了?”夢槐問。
洛梓遇茶杯抵著嘴唇,似笑非笑,一回王府就是王爺王爺,真是逃脫不去。
“夫君君有他自己的事情,我不能總纏著他。”洛梓遇不自覺流露一絲苦澀,這王府,才是她的戲台。
“那倒也是,如果奴婢沒記錯的話,明日起,王爺便會回朝任職,到時候……”
洛梓遇隻聽得連天厚將回歸忙碌,那看來自己真真得無聊了,本想追夫君君玩,如今夫君君追不到,之後再一天到頭都見不著人,自己這王妃就真成了名符其實的閨中怨妃。
洛梓遇一整個午後都失魂落魄,倒茶漫出能自己衣裙沁濕而毫無知覺,澆花能將無辜的花淹死而不知收手。
“哎呀王妃,您就不能安心地坐著歇會兒!”夢槐真怕洛梓遇再玩火玩刀。
洛梓遇放空身體整個人倒在床上,當真有太多心煩意亂,連天厚,南歸閣,她自己,所有的心思雜亂無章充斥腦海裏,理不清,揮不去。
“不想了不想了不想了!”洛梓遇翻身一腦袋撞床。
時間如同飛鳥經過,滴滴答答不停留一刻,洛梓遇一早學會了賴床,勉強自己躺在床上,隻因她起來,也無事可做。
夢槐提著花籃進來房間,稀奇洛梓遇今日為何不著急采花,還一反常態地在床上賴著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