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母妃,將此事交由兒臣處置。”連天厚請責道。
“姑媽……”夏錦歆仍想摻和進來推一把。
“好,母妃給你三天時間,幫你暫且壓下此事,三日之後,你若是沒能妥善解決,到時候母妃必會親自出麵解決!”皇貴妃將話撂下。
皇貴妃心裏憂慮,連天厚今日的表現說明了他在維護洛梓遇,如此比任何情況都至極嚴重。
皇貴妃離開王府,和張禦醫回程的路上,她囑托他不許將王妃有孕一事秉公報告,另外,她吩咐張禦醫偷偷準備最有效的墮胎藥。
張禦醫是皇貴妃的心腹,他必然全麵聽從皇貴妃的吩咐。
相府內陷入沉靜,洛梓遇獨自一人在房間裏待著,連禦醫都說她是真的有孕了,此事便無可爭議了。
“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難道我是雌雄同體自交受孕?”洛梓遇猛地一摸自己襠下,確認自己是個女人。
洛梓遇在床上坐著,蜷著腿抱緊,此事一出,皇貴妃一知道,她在這王府的好日子絕對是到頭了,皇貴妃不會放過她,夏錦歆不會放過她,還有連天厚,他會怎麼想,怎麼做?
洛梓遇明白不能坐以待斃,可事到如今的她,竟是束手無策的。
“我能怎麼辦呀,都不知道是怎麼懷上的,反正不是連天厚的就肯定了,那他一定會處置我的吧?趁機把我趕出去?這都算好的了,我這身懷孽種,會不會被剖腹取子,死無全屍,或者浸豬籠淹死,堆柴燒死,活埋憋死……”洛梓遇近乎崩潰,她一頭埋進腿胸之間,宛若生無可戀一般。
房門推開之聲,洛梓遇充耳不聞,她保持把自己裹成蛋的狀態心中毫無對策。
那對腳步越走越沉,洛梓遇這才感覺有人靠近,她死氣沉沉地抬起頭,目光捕捉到連天厚的刹那,她眼中驚光乍現。
“夫君君!”
洛梓遇有起勢卻卡停在連天厚此刻的目光中,他眼中的思緒萬千,全然顯露,懷疑,憤怒,憎惡?
洛梓遇一下巴靠在膝蓋上,她還能說什麼,該怎麼發揮自己的演技麵對連天厚?事到如今,一言不發隻能被認為是默認,既然此事已經開始,那她不得不裝傻到底了。
“夫君君,為什麼大夫和張禦醫都說我有孕,有孕是什麼呀?母妃今日不高興嗎?她好像凶凶的,夫君君,你也不高興嗎?是因為我嗎?”
洛梓遇開啟碎碎念模式,又是委屈又是疑惑,她的聲音,她的口吻,為何就叫連天厚如此心軟。
“本王有話問你!”連天厚強硬起來。
“夫君君要問我什麼?”洛梓遇不自禁害怕起來,連天厚站那就是最叫人生不如死的嚴刑逼供。
“你被綁架那日,人販子對你做了什麼?”連天厚言語中有一絲動搖。
洛梓遇心思一定,綁架那天的事,恐怕又是夏錦歆胡說八道了什麼。
“人販子一二三,讓我給他們倒酒,幫他們按摩,我還把酒砸壞了。”洛梓遇實話實說道。
“就隻是這樣而已?”連天厚追問一句。
“對啊,他們之後就把我們綁起來帶出去了,然後我就掉下了懸崖,然後夫君君就救了我!”
洛梓遇驀地抬起眉眼注視向連天厚,真誠和渴望的眼光閃爍放光,叫連天厚如何忍心懷疑下去。
連天厚斬斷他與洛梓遇相對的時光,轉身離開,洛梓遇身不由己地踩下床,她的心,牽連著腳步向連天厚追去。
“夫君君!”洛梓遇赤腳站在門邊,連天厚卻閉目不聞。
連天厚一去不複返,一整天都沒有再出現在洛梓遇眼前,她一個人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段時間。
“他應該還沒想好怎麼處置我吧,不能讓賜婚的皇帝龍顏盡失,不能讓他厲親王丟盡臉麵,他大概再也不想看見我了吧,可這裏是他的房間,我才應該走才對!”
洛梓遇從床上起身,將床上的被子折疊整齊,盡量不留下一絲自己存在過的痕跡。
洛梓遇抱著自己的比翼雙飛蝶回到東院原本住的房間,變化不大,隻有床變成了空板。
洛梓遇把自己用被子一裹就不知痛地往硬床板上一倒睡,從傍晚到天黑,夢槐發現洛梓遇不在房中,心思一慌便去客房找了連天厚。
“王爺,王妃不見了!”夢槐滿心焦急。
連天厚先回到自己房中,確認洛梓遇不在,他注意到床上的被褥折疊齊整,而原本疊放在一旁的那條洛梓遇的蝴蝶被也不見了。
連天厚不做停留,跑出房間目的地十分明確,想是洛梓遇感覺到今日的不同尋常,他的情緒異常,才逃離了。
但在這個王府內,洛梓遇又能跑到哪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