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洛梓遇正思索著該如何拒絕夏露給自己送服傷身之藥,也得讓自己並未懷孕的真相大白。
“如果再逼我喝藥,也隻能任性打翻了,最好把皇貴妃也氣得找過來,再讓張禦醫重新診斷,那我就沉冤得雪了!”
洛梓遇才想好今日又得任性發揮,豈料皇貴妃比她還心急一步,又一次駕臨王府,藥無果效,讓她和張禦醫皆是百思不解。
皇貴妃得知洛梓遇被連天厚驅至西涼院一事也不甚明白,連天厚的絕意,到底是正麵對洛梓遇,還是側麵做給她看?
連天厚不在府上,夏錦歆隨皇貴妃攜張禦醫去往西涼院,夏錦歆思緒深沉,指尖都緊張起來。
“王妃,皇貴妃娘娘,張禦醫和表小姐往這邊來了!”夢槐衝進屋來。
“什麼?”
洛梓遇激動地從床上跳起來,還算她皇貴妃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自己總算不用繼續喝藥傷身了。
“太好了!”
夢槐疑惑不解洛梓遇的興奮勁兒,她不應當是很恐懼皇貴妃才對嗎?
洛梓遇收斂自己的激動心情,乖乖地坐著等待張禦醫和皇貴妃狠狠打臉的時刻到來。
夏錦歆推門進來,恭敬請皇貴妃入座,又讓夢槐準備茶水,把洛梓遇一個東主的事都做了,倒是不奇怪,夏錦歆向來強橫。
夢槐從旁邊將茶水端上桌,夏錦歆卻主動給皇貴妃倒茶。
“姑媽喝茶。”
夏錦歆給皇貴妃獻殷勤並不奇怪,怪就怪在她給皇貴妃斟茶之後竟還給洛梓遇倒上一杯,放在她手邊。
“奇怪,表妹居然會給我倒茶,是想在皇貴妃麵前表現友善嗎?”洛梓遇心裏懷疑。
張禦醫已經迫不及待向洛梓遇詢問身體情況,洛梓遇據實而言,她每次都把苦藥喝藥,但真的沒有感覺,夏露也確認如此。
“請王妃再讓微臣請脈。”張禦醫道。
“王妃嫂嫂說了這麼多話,一定渴了吧,不如先喝杯茶緩緩。”
夏錦歆有一絲焦急,這便叫洛梓遇心中疑惑更甚,她會有如此好心怕自己渴嗎?
“我不渴,張禦醫快給我把脈吧!”
無論如何,洛梓遇也不會傻到接受夏錦歆的心思叵測,而是同樣迫不及待地讓張禦醫為自己診脈。
張禦醫此次診脈倍加謹慎,他從醫數十年,給皇親貴族治病從未出過錯漏,更別說診錯喜脈,但今日,他的自信崩塌了。
張禦醫的表情越發古怪,加長時間,但洛梓遇的脈象,千真萬確,跟先前的喜脈截然不同。
幸好洛梓遇早有所知,察言觀色張禦醫此時的表現,想必這蹊蹺的孕事當真是假了。
“張禦醫,如何?”皇貴妃心中也是焦灼。
“回娘娘,此事古怪啊!”張禦醫即刻跪地,“王妃之前確實是喜脈無疑,但今日,王妃不僅毫無滑胎的痕跡,喜脈也消失,著實奇怪啊!”
“怎麼說?”皇貴妃嚴肅一問。
“唯一的可能,是微臣診錯王妃的脈象,可……”張禦醫實在難以置信自己會診斷錯誤,但隻能蹊蹺地認栽。
“你是說,她根本沒有懷孕,千真萬確嗎?”皇貴妃謹慎求實。
張禦醫稍有一刻的思慮,他確認,洛梓遇確實未曾受孕。
“是,王妃的的確確沒有身孕,至於先前……娘娘恕罪,微臣不才,有負娘娘信任。”張禦醫無從解釋。
皇貴妃轉眼往洛梓遇看去,她並不張揚地表演著恰到好處的委屈,有孕與否,仍是蹊蹺,但這個事情既已發生,她必須毫不浪費地利用。
離開之前,皇貴妃拉起洛梓遇的手囑咐道:“張禦醫說了,子玉身體不適,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西涼院好生養護,母妃的話你聽懂了嗎?”
洛梓遇表情故作懵然,皇貴妃此話可叫她默默地在心底翻上一個驚天動地大白眼,她的身體不適還不是她命人下的藥,讓自己在這裏修養,就是讓自己別去招惹連天厚吧。
“聽懂了。”洛梓遇口上答應下來。
皇貴妃離開王府去找了一趟連天厚,他正和下屬商討兵部近日軍需賬務發現有誤之事。皇貴妃在外等待,連天厚決斷正事的樣子才最讓她欣慰。
商議完畢,官員們退下才知皇貴妃駕臨,連天厚聽見官員向皇貴妃行禮,才知母妃來到。
“兒臣見過母妃。”連天厚迎到門外。
“母妃有事與你說。”
皇貴妃隨連天厚進屋,夏露和小廈子便守候在外。
“母妃方才去過王府……”
連天厚的腳步遲緩一刻,他自然知道皇貴妃去王府的意思。
“母妃要對兒臣說什麼?”連天厚問。
“母妃先問厚兒,你是否對子玉動了心?”皇貴妃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連天厚遲疑了一刻,回道:“母妃,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