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稍晚,連天厚比往日遲才回府,他手中還帶著一份帖子,一入房間便注意到久違的花瓶點綴,洛梓遇來過,斷斷續續,她未曾忘記。
連天厚走到花瓶處,不自禁凝望出神。
“王爺,是否傳膳?”阿福問。
“不急……”連天厚突然改口,“傳晚膳到東院。”
連天厚一看手中的帖子,放入懷中,眼中若有所思,思緒輕鬆,夾雜一絲難自知的甜蜜。
連天厚和阿福一道,途中,碧杉突然行色匆匆地出現在連天厚麵前,神色慌張道:“王爺,程娘娘病了,求王爺前去看看吧!”
連天厚臨時決定折到程秀穎處一探,讓阿福先行一步。
阿福繼續去往膳房,途中又遇革職待查而無所事事的夏勝峰,他便向阿福打聽連天厚何在。
“表弟回來了,這會兒他在房間嗎?”夏勝峰有一絲焦灼。
“王爺方才去了程娘娘處探病,待會兒會去東院與王妃一同用膳。”阿福回道。
程秀穎房中,她躺臥床上,褪去了平日的濃妝豔抹,修飾得當真有一份病容。房門一推,程秀穎便輕輕咳嗽起來,連天厚進門,一股淺淡的幽香竄過他的鼻尖。
連天厚朝程秀穎去,神色平常,她裝模作樣地從床上坐起來,費勁兒地想要下床行禮。
“病了就躺著吧。”連天厚道。
“謝王爺。”
連天厚素來不知關心為何,盡管知曉程秀穎一直以來對自己的上心,卻對她並無意思。但如今,連天厚的心軟了,他的愛不給予任何女人,但噓寒問暖或許可以做到。
“找大夫看過了?”連天厚在床旁的椅上坐下。
“咳咳,看過了,天變無常,受了點風寒。”程秀穎的狀態像那麼回事。
碧杉從旁邊端來早就備好的藥,走到連天厚身旁,突然說道:“娘娘怕苦,奴婢竟忘了準備蜜餞!”
程秀穎顫抖著手去接藥碗,十分艱難的樣子,二人中間的連天厚見她此狀,自然而然地替她接下了藥碗。
“勞煩王爺了,奴婢這就去準備。”
碧杉說罷便焦急下去,未得連天厚的允許,但看在她為主所憂的忠誠上,連天厚並未起疑。
“先喝藥吧。”連天厚端著藥碗遞向程秀穎。
“王爺,妾身怕苦,您為妾身嚐嚐,這藥苦不苦,好嗎?”程秀穎語聲微弱,楚楚可憐。
連天厚倒是清楚,藥哪有不苦的,可程秀穎此時的模樣竟讓他想起當日的洛梓遇,被逼喝下苦藥,她的傷情,恍若重現。
連天厚不禁端起藥碗喝了一口大的,就像再嚐當日滋味,洛梓遇被逼到盡頭,感同身受,倍嚐苦味。
連天厚如此是程秀穎未曾預料到的,但他若是能將一整碗藥都喝盡,那才最好不過。
“苦,等碧杉取來蜜餞你再服藥吧,本王還有事。”
連天厚意將藥碗放下,程秀穎卻搶先一步抓住連天厚的手腕,托住藥碗往自己嘴邊送,道:“有王爺在,妾身不怕苦。”
程秀穎緩緩喝盡碗中藥,盡量地拖延時間,這可不是普普通通治療受寒的藥,而是她精心準備,與特意點起的熏香一起,迷惑連天厚“愛”上自己的好東西。
喝得再慢藥也盡了,程秀穎趁機進一步直接抱住連天厚,可憐兮兮,苦苦哀求一般訴求道:“王爺,不要離開妾身,妾身需要王爺啊!”
連天厚刹那恍過一絲心緒的動搖,懷中的嬌柔湧動,摩擦他的胸膛刺激心跳。連天厚越發心神恍若受製,眼前迷霧雲煙縈繞,耳中聞聲靡靡繚亂。
“王爺,留在妾身身邊吧,讓妾身伺候王爺!”
程秀穎的雙眸漸生迷蒙之意,她的手爬上連天厚的肩膀,心癢難耐地傾身貼上去。
“這是怎麼回事?”
連天厚眉間凝肅一分神誌清醒,眼前的程秀穎,顯然是狀態詭異,而他自己,胸口悶堵,神思恍惚,體內熱情,幾欲失控。
“啊!”
程秀穎一聲尖叫被摔到地上,而連天厚,抗拒著雙管齊下的藥力,跑出了房間。
“王爺,王爺!”程秀穎周身苦不堪言。
日落西山東院處,阿福已經將連天厚的晚膳送到,洛梓遇雖然已經用過晚膳,但她並沒有理由拒絕接待,她隻忍不住左思右想,連天厚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不會是想……”洛梓遇驀地一咬牙。
“王爺!”阿福和夢槐的聲音有一絲驚急。
洛梓遇起身望去門外,連天厚腳步踉蹌跌入,不偏不倚,直撞洛梓遇靠在了桌上。
“誒?”
洛梓遇的腰臀抵撞上桌沿縮身無路可退,連天厚卻一頭靠在了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