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遇短暫的蓄勢盡都付之於方才那一個強吻,此刻凝視連天厚對峙,已是掏空底子,若是連天厚繼續不吭聲無回應,洛梓遇或許就該堅持不住了。
“你若想住在王府,隨你便是。”連天厚恍惚閃躲的妥協全然從心。
“這就對了嘛,王妃自然是要住在王府,住別處成何體統。”眉嬌娥來了一句。
豈料連天厚決心又道:“但是本王任何時候都不希望你出現在本王眼前。”
“這……”眉嬌娥不忍置信,洛梓遇卻表現得淡定從容,“不出現就不出現,以後我看見夫君君,一定自覺繞道走。”
洛梓遇說到做到,說罷便轉身離去,連天厚言出即悔,可追出去的隻有眉嬌娥。
“小玉!”眉嬌娥在房門前將洛梓遇拉住,輕聲說,“小玉,你剛才還那麼勇敢,這會兒怎麼就焉兒了呢?”
“老板娘,夫君君既然不想看見我,那我就應該乖乖走了才對,不然他一個不高興,又把我掃地出門怎麼辦,我可不想再無家可歸了。”洛梓遇語聲不小,真情假話,盡都傳到連天厚耳中。
“可是小玉你與王爺如此,讓我如何放心得下啊?”眉嬌娥語重心長道。
“沒事的,謝謝老板娘這段時間收留我,照顧我,我一定會記得你的。”洛梓遇真心感謝,此話卻叫眉嬌娥聽來有一絲怪異。
“小玉好便好了。”眉嬌娥眉目驀地認真下來。
洛梓遇隻微微一側目瞥見連天厚便真的離去了,她又豈能當做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麵對連天厚?
眉嬌娥目送洛梓遇走遠,她轉回屋內,便逮到連天厚來不及閃躲的凝望。
“王爺!”眉嬌娥又恢複日常的魅惑模樣進了門。
“本王沒有允許你進來。”連天厚轉身回到書房。
“王爺,既然小玉都回來了,那小女子的寸尺齋……”眉嬌娥魅聲魅氣的。
“拒絕例檢,毆打官員,本王保不了你。”連天厚淡定自若地數出眉嬌娥的罪名。
“王爺,小女子背井離鄉一個人,孤苦伶仃,好不容易開一所寸尺齋在這蓮都城內得以謀生,王爺您如此無情要斷小女子後路,您讓小女子如何活得下去啊!”眉嬌娥一副哭腔開始幹巴巴地哀哭切齒。
“明日來兵部備案。”連天厚忍受不住眉嬌娥的嬌嗔癡媚。
“小女子就知道王爺不會對我始亂終棄!”眉嬌娥身姿妖嬈地撲在連天厚肩上。
“你現在可以走了,否則本王不敢確定自己會否改變主意。”連天厚的刀子嘴豆腐心最叫眉嬌娥癡迷不悟。
“那,小女子就先回去準備準備,明日一早必定親自去兵部向王爺領罪,絕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眉嬌娥盡情嬌媚以後便轉身,拖拖拉拉地往房門去,終等到連天厚按捺不住的心情將她喚住,“等等。”
眉嬌娥不緊不慢地轉過身來,一副偽裝不了早已看透連天厚的表情,問道:“王爺還有何吩咐?”
連天厚已被洛梓遇的反擊一戰打得潰不成軍,他哽咽不知從何開口的話,眉嬌娥豈能不知,便主動都說了:“小玉呢,先前為情所傷,又感染風寒,昏睡了兩天兩夜,醒了也是寢食難安,失魂落魄,還一度尋死……”
“尋死?”連天厚再靜聽不得。
“有我保護小玉,她自然毫發無傷了。”眉嬌娥不忘邀功。
連天厚眉頭觸動,心中更是波瀾驚起,眉嬌娥見狀,自然再接再厲,嚴肅下來說道:“那事,王爺或許不想再聽,但我想為小玉說清楚,當日王爺離開以後,那個禽獸親口承認了,是他趁人之危對小玉不軌……”
“不必說了,你走吧。”
連天厚變了臉色,眉嬌娥隻能閉嘴,此事,就算錯不在洛梓遇,可她的身體千真萬確留下了錯誤的烙印。
兄弟和夫妻,細想連天厚才是此事最大的受害者,他不能輕易原諒洛梓遇,或許還是情有可原。
眉嬌娥離開了王府,仍舊為洛梓遇和連天厚掛心,連天厚心裏明明放不下洛梓遇,卻做不到心口如一,而洛梓遇,實在令人揣摩不得。
“罷了罷了,你二人的感情,我一個外人就是操碎了心,也掌控不了全局啊!”眉嬌娥歎息聲中夾雜無奈。
王妃的離府,無人在意,王妃回府,卻是人盡皆知。
洛梓遇回東院已不見夢槐,她從其他仆人口中得知夢槐被連天厚遣去了膳院,便火急火燎地去,準備將她帶回來。
“夢槐!”洛梓遇大步入了膳院,夢槐也聽到她的呼喚,跑了出來,“王妃!”
“王妃,您這幾日去了何處啊,夢槐,夢槐擔心死王妃了!”夢槐撲入洛梓遇懷中便哭得稀裏嘩啦。
“夢槐,你哭什麼啊,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我們回去吧,你我都不在,院裏好淒涼呢!”洛梓遇拉起夢槐的手,她卻遲疑,說道,“王妃,王爺命奴婢在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