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殺了我,你也不在乎?”
唐洛凡看著他,下顎骨幾乎被捏碎了,還是在笑。
笑的肆意笑的燦爛,無端的讓人心裏不舒服。
傅臨墨的眉頭皺著,不虞的說道:“她找人殺你,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讓她放低身份來殺你?”
心裏頭的刺痛更重。
的確如此。
她隻是一個唐家不要了的女兒,而劉安菱則是劉氏的掌上明珠,雲泥之別,哪怕今晚她真的被羞辱死了,也沒人會相信。
“阿宸,你喜歡她?”
唐洛凡伸手,手臂搭在他脖頸上,眼裏彌漫著霧氣,和曾經一樣親昵的叫法,緩緩說道。
放佛一瞬間回到了當初,唐媛還沒死的時候,哪怕那個時候他不喜歡自己,可也不會那麼冷血無情,也不會不相信自己的話。
可傅臨墨的眼裏隻是暗沉了須臾,恢複了冷嘲,“除了你,我都喜歡。”
所以是,除了她,任何的女人都可以?
他明知道自己的心思的,明明都低賤到塵埃裏了,卻還被硬生生的踩了幾腳,落魄卑微又可笑。
“你去見什麼人了?”
傅臨墨甩開她,臉色沉沉的看著她身上的斑駁,還有一件明顯屬於男人的外套。
她堪堪站穩了,扯了扯外套,蓋住身上,不在意的說道:“我去見誰跟你有關係嗎?”
裙子撕扯的痕跡還有身上青紫的斑駁,再加上這陌生的外套。
傅臨墨的眼眸裏醞釀著腥風暴雨,手攥成拳,明明不在意,可就是不知道哪裏來的怒火,幾乎衝垮了理智。
“我才走,你就忍不住下賤的爬別人的床?”
他冷聲道,怒火騰升。
怪不得找人回去接她,卻沒發現有人,越是往下想,胸腔裏的火氣愈重。
這種冷厲陰騭的逼問,讓她幾乎沒什麼反應,隻是眼裏有些失神怔鬆的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的五官。
還是自己曾經最喜歡的樣子,還是那樣熟悉的眉眼。
可為什麼會那麼陌生?
“說話。”傅臨墨的聲音更重。
從他的眼裏看不出任何的擔憂,全都是怒火和質問,他甚至問都沒問,就肯定了是她扒上了別的男人,是她下賤不要臉,去跟別人睡覺。
越是心酸越是疼的時候,她嘴角的弧度越是燦爛。
“你都把我送上那麼多男人的床了,還在乎我幹淨不幹淨?”
身上的外套被猛然的扯下,傅臨墨的手背上都泛白,青筋暴起。
直接把外套扔到一側的垃圾桶裏。
沒了外套的遮掩,她身上的樣子更清楚了。
胳膊上脖子上全是淤青,裙子也幾乎掩不住身體,狼狽的甚至連難民都不如。
看到她裸露皮膚的淤青,傅臨墨的眸色暗沉下去,薄唇抿著沒說話,卻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今晚你見誰了?”
還是那句問話。
不過比較起來剛才憤怒的質問,卻緩了幾分,暗邃的眼睛似乎在打量她的身上,有懷疑。
“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唐洛凡仰頭問。
隻有這樣仰著頭,才能不讓眼淚掉下來,才會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狼狽。
“電話?什麼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