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九月,我如願以償地和東宇初初進了同一所初中,以優異的成績。
報道的那天,一共去了四個人——我,媽媽,還有東宇和初初。
因為是公立學校,所以沒有住宿和晚自修。
而當了我六年學長學姐的東宇和初初,又成了我未來三年的學長和學姐,我也是第一次,從學校的廣播裏聽到通報批評,關於東宇的。
初初說:“東宇是因為他們隔壁班的一個女生才被通報的。”
我細問她,她卻支吾著不肯說,目光躲閃。
從小到大,初初從來不會瞞我什麼,連她對班上男生的好感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我疑心,卻不再問她。
那天放學我和初初去東宇班找他一起回家,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兩個從東宇班走出來的女生對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說著些什麼。我側頭看初初,卻見她停下腳步,拉著我說:“不和東宇一起走了,我們先回去吧。”
我疑惑不解,剛想開口問她原因時,看到了斜背書包的東宇。他的麵容消瘦,白襯衫外披一件淡藍校服,看起來很單薄。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雙馬尾的女孩,瘦瘦弱弱的,低著頭像是在看自己的腳跟。
東宇看到我們,對我們打了聲招呼,走到我們身邊,說:“走吧,回家打遊戲去了。”
初初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東宇身後的女孩,說:“那走吧。”
身後的女孩似乎遲疑了一下,停住的腳步又邁開了,低著頭跟著東宇走了一路,一直走到小區門口。她拉住東宇的校服衣袖,聲音軟軟的,說:“對不起,給你帶來了困擾。”她的眼眶裏浸滿了淚水。
我一頭霧水,卻不知該怎麼開口問。
東宇點點頭,對女孩說:“別再跟著我了。回家吧。”說完他轉身,走進了小區。我和初初跟了上去,不再看那個女孩。
我們一路無言,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我拉住初初,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初初歎了口氣,看著東宇走遠的背影搖搖頭,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了我:“那個女生是東宇隔壁班的,叫夏晴,從去年下半年就開始給東宇寫情書獻殷勤,還常常去東宇班裏找他,在食堂裝做偶遇他。東宇對她反感的很,但出於禮貌,一直沒有說什麼話傷她,隻是和她保持著距離。”
“然後呢?”我問她。
“然後……”初初看了我一眼,“上個星期,那個女生聽到一些關於東宇的傳聞,就哭著鬧著去找他爸,說東宇……欺負她。於是她爸打了電話給老師。本來也沒怎麼樣,誰知道後來越來越多的人說東宇……”她頓了一會,“強奸。”
我一愣,問:“她聽了什麼傳聞?”
初初又看了我一眼,有些遲疑,說“聽到東宇喜歡……別人。東宇自己對這些謠言也沒有太在意,就是那個女生自己矯情。”初初厭惡地皺了皺眉。
我了然地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那天傍晚我和初初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晚霞暖暖地照到我的頭上,我才推門進去。對麵那幢樓上,仿佛有東宇隱約的目光。而我沒有細細探究,徑直走進了書房。我初三那年,東宇和初初已經高中了。不出意料的,又是同一所學校——市裏最好的重點高中,茂頓中學。聽說追求東宇的女生也進了茂中。我笑了笑。
東宇常常在星期五放學的時候來學校看我,而初初則是買一大堆零食,讓東宇幫忙帶過來。聽東宇說初初當了學生會主席,忙得很。
因為是學校的優秀畢業生,所以東宇每次都順利進入學校。每每星期五,我都能看到東宇日益高大的身影,大搖大擺地走進學校,向在操場上揮汗如雨的我招手。嗯,正值體育中考。
我從同學們一片豔羨的目光中接過東宇手中的零食,對他吐了吐舌頭。東宇寵溺的摸摸我的頭發,拿出一塊白淨的手帕,遞給我。
我問他:“夏晴呢?那個追你的女生。”
東宇好笑地看著我,說:“她呀,還是那麼煩人,不過和以前比起來,好多了。”
“那你就不喜歡她?為了你那麼拚命地考茂中。”
“喜歡這種事啊,不喜歡就怎樣也不喜歡。在我眼裏,她比你差多啦。”
“那你是不是喜歡我呀?”我笑著問,對他開玩笑。
他愣了一下,笑著點頭,說:“嗯,我喜歡你。”
“哈哈哈哈哈……”我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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