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猶豫的,她撲了過去,哪怕真的隻有那一種後果。
砰的一聲,她和慕北摔倒在地,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反而聽到了別人的驚呼。
蘇晚手指冰涼,目光瞧去,醫生不知何時栽倒在了她的身前,身下血流成河。
血跡絕對不從醫生腿腹那裏流出來的,蘇晚慌忙的伸出手去捂醫生的脅下處,剛才的一瞬間,蘇晚沒有看清醫生是怎麼中槍的,但是蘇晚知道是醫生幫她擋了那一槍。
鮮血從指縫裏流出,蘇晚眼睛漲的通紅,卻怎麼也不肯流出眼淚。
“不要擔心,你不會有事的,糯糯還在旁邊看著你呢,你怎麼可以有事…”蘇晚胡言亂語的說著,越說眼睛越是漲紅,臉色蒼白如薄紙。
“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幫我…好好照顧糯糯…”醫生斷斷續續說完,隨即慢慢閉上眼睛。
“醒醒,你醒醒!”蘇晚壓著聲音推他,理智快要崩潰。
“蘇晚,你快過來!”涼涼在那邊,突然大喊一聲。
蘇晚猛的望過去,涼涼倒在地上,手上抱著糯糯,而淩涵則有些僵滯的站在一旁。
糯糯進倉庫的時候穿的是白色的裙子,外麵套著白色的外衣。
血跡洇洇,如同紅色的花大朵大朵的盛開在那白色的外衣上,綻放著無比絢麗而又怵目的顏色。
終於崩潰。
那一刹那,眼裏的身下的漫天遍野仿佛全是紅色。
她想,如果這是老天爺對她的考驗的話,那麼她可不可以後悔一下,用她的命,來換他們的命。
掙紮在心底的倒刺四處翻騰傾軋,胃裏湧起一陣陣的作嘔之感,她張口就是大片大片的汙穢吐出,吐的她快要把心髒都吐出來。
哭啊,怎麼不哭呢,不是應該傷心的麼。
可惜那眼睛幹澀的不能在幹澀,比起龜裂過的土地更難擠出水分,也許是她不夠傷心,她如此去想。
“蘇晚。”那邊涼涼又喊了一聲,不過此時的語氣滿是對她的擔心。
蘇晚搖搖晃晃的站起,全身的骨骼如同被人抽出,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走。
“叫救護車!”慕北的聲音疾然在她身後響起,稍即蘇晚雙腳一重,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放開我!”她這次直接咬上了他的臉。
“我讓你放開我!”不僅是臉,脖子、額頭、胸膛,凡是袒露在外的地方,都被她咬了個遍。
他沒放開她,連一絲一毫的鬆動都沒有。
抱著蘇晚進倉庫之前,他對嚴江柏道:“不要讓任何人進來,還有,一定要救活那兩個人!”
這是他第一次命令的語氣對嚴江柏說出這樣的話。
嚴江柏張了張嘴,禾然這個名字最終被他壓在了心底,沒有說出口。
砰的一聲,倉庫的門關上。
門裏門外都有鐵栓,不過之前用不到,這回倒是可以用到了,慕北把鐵栓拉上,隔絕了外麵的一切雜音。
蘇晚咬著他的脖子自始至終都沒有不鬆口,身體也在跟慕北較著勁,對峙一般的耗著對方的耐力。
“你不累麼?”
“放開我!”
“隻會說這一句?”
“我讓你放開我!”
“好,我放開你!”他話落,一把將她扔向倉庫裏那張唯一的床。
蘇晚身體落在床上,還沒有動作,他就壓了過來。
她的身體被他壓住,一絲一毫也動彈不得,慕北氣息薄薄清淩,不像她的紊亂沉重,她作勢又要咬他,卻教他死死的給吻住。
這回她咬住的,是他的舌頭。
腥味漫開兩人的口腔,她掙紮無果,隻能狠了命的咬。
而他是個不怕疼的,任她多使勁的咬,他自顧的吻著她,不放過她腔壁裏的每一寸地方。
明明她咬的是他,為什麼自己卻那麼疼,她不解,終於再也咬不動。
身體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已經背叛了她,告訴她,她有多愛他的吻。
悲哀無限蔓延,她掙紮不動,便如死水一般看著他的輪廓。
“不喜歡,為什麼要吻呢,不嫌髒麼,這裏…”蘇晚指著自己的嘴巴,“剛剛吐過。”
慕北停下動作,從她唇上退出,他一雙眼底深濃而又慍著怒氣,在她耳邊道:“因為我想。”
“我不想。”她接過。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他沉聲道。
“那麼誰能左右,你麼?”蘇晚笑,盡是譏誚。
“對,我。”
說完,他便向下吻來,在那瓷白的皮膚上,留下深淺不一的印記。
蘇晚拚了命的掙紮,隻是女人的力氣始終不如男人,心底疼痛不安,情緒更是慌亂。
眼角一顆一顆晶瑩透亮的淚珠劃出,她哭了出來,沒有再繼續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