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蘇晚不見了(2 / 3)

“那是以前的我,二年了,你以為還有什麼是不能變的?”禾然笑,眼角猩紅。

沒有再說話,慕北轉身離開了別墅。

看著慕北的背影,禾然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是那麼的悲哀。

一直隱忍不掉的眼淚在慕北離開那一瞬間決堤而出,禾然轉著看向還站在原地的嚴江柏,問道:“我沒有做錯,對不對,江柏?”

*

蘇晚睜開眼睛醒來,頭頂是雪白的天老板,身下是柔軟的大床。

撐著手臂做起,腦袋有些眩暈,看著陌生的房間,她回想起自己從咖啡廳出來,然後手裏的包被人搶了,她去追,追至街道拐角處,她後腦勺一重,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揉揉腦袋正要下床,隻聽見推門聲,蘇晚轉頭看去,一個人走了進來,那個人是許景東…吃驚,還是惱怒,蘇晚突然無所適從,經曆上次的事情,她對他雖然有防備,但沒想到他還沒有死心,想把她綁在他的身邊。

“景東。”蘇晚啞的嗓子開口,“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許景東毫不猶豫的承認道。

蘇晚看著許景東,胃裏突然翻騰出一股想要作嘔的感覺,不過絕對不是針對他,隻是她的胃真的真難受。

“嘔…”蘇晚扛不住胃裏的翻騰,猛的幹嘔兩聲。

“你生病了?”許景東走到床邊拍著她的背問她。

“沒有。”

“這幾天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許景東說。

“我要出去。”蘇晚停止幹嘔,抬起頭來漆漆的看著他。

“不可能。”

“你以為我們之間還能回到以前麼?”蘇晚問。

許景東嘴角挑開淡薄笑意,回答,“你以為的是你以為,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想做沒有能不能做到和可不可以之分。”

“你想幹什麼?”

“錯了蘇晚,不是我想幹什麼,而是我要保護你,真真正正的保護你。”許景東嘴角笑意愈發張揚,“我記得你假裝失憶過,差點瞞過了我,而你對慕北的喜歡,或許也隻有失憶才能打消,所以蘇晚,失憶吧。”

他的指節捏住她的下頷,“失憶吧,嗯?”

冰涼的指節觸及她的皮膚,驚起一層層顫栗,蘇晚望進他深海般的眼裏,身體僵住。

第一百五十二章:他從前的他愛的是她從前的她黑夜

月光朦朧,透過窗戶,落進地麵。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著,震動每十分鍾一次,從慕北離開別墅五小時後開始,持續到現在。

這是一間公寓,慕北出國留學回來後買的,買這間公寓的時候他沒告訴別人,包括禾然,那時他的父母不太滿意他和禾然交往,禾然進出別墅很困難,兩個人見麵的機會也很少,所以他就買了這間公寓,想把它當成兩人的秘密基地。

禾然當時抱怨他越來越忙,陪她的時間也變少了,他沒解釋,直到那天忙的她生日都忘了,發生了後來的事情,她回來後他一度忘了這間公寓,所以到現在她也不知道有這間公寓的存在。

為了心愛的女人努力,他曾以為再多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初心不變,隻是她卻變了。

這公寓的裝潢設計,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而他一點也不確定,這間按照她曾經喜好來裝潢設計的公寓,她會不會喜歡。

視線昏暗,唯獨桌上的手機一直亮著,他沒關機,也沒有接,任它震動。

慕北手邊拿著一盒煙,輕扣著桌邊,發出清脆的聲響。

腦海裏此時想著不止禾然一個,還有蘇晚…

慕北很清楚,那段關於禾然要綁架蘇晚的錄音那麼準時的發在他的手機上,明顯的有人故意,禾然也一直沒有對他說實話,她的親生父母都已經離世了,那段錄音中她喊爸的人,他不知道那是誰,但她隱瞞了他。從她重新回到他身邊,他沒有問過她是怎麼從那場爆炸中活下來的,又是被誰救了?他想等她親口告訴他。

她說她不是沈庭鬱,不會給蘇晚活著的機會,她的變化,在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開始在他心裏逐漸畫出一個大概的輪廓,而終於他也明白,他從前的他愛的是她從前的她,現在的他隻是習慣了他從前的他愛的是她從前的她,所以在她問他喜不喜歡她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喜歡,因為他習慣了那樣的回答。

禾然的那句話說的很對,兩年了,有什麼是不能變了,她變了,他也變了。

喜歡禾然的時候他十八歲,他現在二十八歲,時間和性格一起翻天覆地的在變,禾然曾經問過他,他喜歡她什麼,他回答喜歡她的性格,她再追問喜歡她什麼性格,他卻怎麼也不回答。

虧欠、愧疚,他對禾然的感覺忽然隻剩下了這些,至於蘇晚…沒有再想下去,他扔掉煙盒,拿起桌上的手機,接起了電話,“是我。”

“慕北。”那頭禾然聲音暗啞,“我…”

“蘇晚在哪?”慕北問道。

靜默,禾然壓著聲音說道:“我以為你肯接我的電話,已經不怪我了,原來你還是要找她…”

“嗯,我要找她。”

慕北承認了,禾然心裏咯噔一聲,電話那頭的她喉嚨裏發出低低的笑,眼角血絲猙獰。

“慕北,我說的還不清楚麼,我不會給她留任何機會,所以現在蘇晚死了,她死了!”禾然幾乎是從肺腔裏吼出來的。

慕北沒有接話,片刻的安靜,慕北又聽禾然輕輕的說,“蘇晚她有什麼好,你難道不記得她是怎麼騙你的了麼,我還在你身邊,你以前承諾過我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的,蘇晚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她不值得你去在意,回到我身邊吧,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了,好不好?”尾音上揚,像是在對他撒嬌。

慕北眼底沉靜如許,深不見底,他道:“夠了。”

“你說過你喜歡我的。”

“都是謊話。”

“你承認了?”

“嗯。”

下一秒,那頭傳來禾然咯咯的笑,淒厲而又尖銳,“你承認了,你終於承認了!”

“慕北,你怎麼敢,我將青春都交付給了你,換來如今這副腐爛不堪的軀殼,而你就是這樣對我的,你不會覺得良心不安麼?”禾然暗啞的聲音如刺,充斥著滿滿的恨意。

“我懷惴著對你的愧疚不安自責兩年,而正如你說的,兩年的時間,有什麼是不能變的。至於蘇晚的事情,我不會怪你,因為那些愧疚自責還在,如果沒有遇見我,或許你會比現在過的好一些。既然無法挽回,那我則承擔全部,然而這些,不關蘇晚的事。”慕北緩緩道,沉暗的目光和夜色融為一體,散開濃鬱的墨色。

“你還要想找蘇晚。”那頭聲音忽然低了下去。

“嗯。”

“我不會讓你找到她,永遠不會!”尖銳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即而禾然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慕北放下手機,墨色的眼底微暈,深邃無際。

很快,慕北又拿起了手機,打給了嚴江柏,“是我,我需要你幫我查一查錄音裏那個和禾然通話的人,還有那場爆炸之後,禾然被誰救了,另外我想知道發那段錄音的人是誰。”

“你確定你要這樣做?”嚴江柏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確定。”

“禾然怎麼辦?”

“我會處理好的。”

掛斷電話,慕北看著桌上的那盒煙,拿出了一根,放在唇上。

煙草緩緩的點燃,在黑暗裏閃著零星的火光。

*

另一邊,黑夜裏,蘇晚瞪著頭頂的天花板,眼珠子一動不動,整個房間充斥著安靜的死寂。

白天就在一直跳的眼皮,這會兒並沒有停下來,那眼皮上的跳動和胸口心髒的跳動持維著同一頻率,緩慢而又有規律,令人心煩意亂。

房間的窗戶都被封死了,所以這會兒連月光都透不進來,這樣黑暗的環境裏,蘇晚的眼睛根本看不清天花板,甚至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眼前也看不清,然而她就是一動不動的看著,眼睛在漆黑的夜裏閃爍著暗色的光芒。

很快,蘇晚動了,張大了嘴巴,繼而哇的一下,身體一斜,吐了床下一地。

胃裏翻騰倒海,在下午許景東和她說完那些話後更甚,而一天沒怎麼吃東西的她,所以這會兒隻剩酸水可吐。

門外很快有腳步聲響起,繼而房門被推了開來,蘇晚知道是許景東進來了,她頭也沒抬就道:“出去!”

她語氣不好,許景東也不在意,打開燈,柔聲說道:“我待會兒叫人來打掃,你先吃點東西。”

“我不想吃。”蘇晚眼瞼低垂,看也沒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