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月結束後,他掐指一算,還有一個月將要立春,陽朱靚與陸修的大喜時間快到了,便結了工錢離開了客棧,臨別時,拿出一個雕好的財神,交給老板,道:“掌櫃的,我別無所長,隻會這一樣手藝,送你一塊頑石請收下。”掌櫃的笑道:“難怪你撿石頭買鑿刀哩。”一邊打量著那雕刻的財神,隻見這財神用一方金色石頭雕成,所雕麵露笑容,目光親近,手上捧著一塊金元寶。掌櫃的看了又看,連連讚賞,道:“小南,我亦明白你是江湖人士,一路當心,他日經過鷹州,記得來我著喝兩杯。”掌櫃的在收留盧望南給他安排住宿時,在他的包袱中看到他的短劍,初時心中亦是惴惴,後來並無事情發生,盧望南亦無異動才漸漸放下心來,及至盧望南夜晚出去雕刻時,掌櫃的心又懸起,暗中跟蹤他一回,在白天其當班時,亦曾進其房間查看,得知緣故後,才又放下心來。

盧望南聞言點點頭,謝過掌櫃的後,便離了客棧,到鎮上準備把石雕玩物賣了,可是鎮上人少,半天隻賣掉一個,客店老板見到,過來說道:“我有辦法給你賣掉。”說著提著起那二十多個玩物的包袱,挨家往鎮上店鋪走,隻見片刻之後,他空手回來了,裝玩物的包袱裏麵兜滿了銅錢,盧望南趕緊拿出一大串給掌櫃的,掌櫃的擺擺手,笑道:“你手藝好生精湛,等他日空閑,給我雕尊觀世音菩薩,我家老母親鐵定喜歡。”盧望南連聲應道:“這事好辦,我一定給您辦好!”掌櫃的笑道:“我信你,對了,現在有點錢了,雙腳走路可不方便,去買隻騾子,這鎮上我誰都認識,我帶你去。”

盧望南與掌櫃的來到鎮上的市場,盧望南挑著騾子,挑來挑去突然發現有一頭騾子拱他,他初時不在意,以為是偶然,那騾子又拱了兩下,盧望南一看,吃了一驚,這騾子正是自己在立鷹崖腳下放走的那匹,陪著他從武林大會一直走到幾個月前的鷹州,一路挨餓受凍頗是滄桑。此時見到心中不覺得略感暢快,便牽了這頭騾子,客店掌櫃的尚問道:“這匹麼?這匹不如那匹壯實……”盧望南道:“就它吧,省點錢。”掌櫃的恍然。

盧望南其這騾子離開了小鎮,當晚沒尋著去處,幸好在道旁有一處田地,田地上有一家看地的小茅屋,盧望南便在小茅屋裏歇息了一晚上。

一夜無話,次日接著上路,走了幾日來到了李伯李嬸所在的陶陶村,李伯李嬸王伯再見到盧望南俱都異常開心,後來王伯也來串門,盧望南與三位老人敘舊了兩天,又到附近拾了寫好上好的石頭,雕了兩尊大雕像,一尊是觀音菩薩贈與李伯李嬸,一尊神農氏贈與王伯。

臨別前,盧望南將一半的銅錢悄悄放到李嬸家的櫃子裏,兩位老人依舊是送出好幾裏,才舍得回去。

盧望南一路往白鹿州行,這一日到了白鹿州境內,到了一處小鎮,突見前頭一行官兵,約莫十來人,中間有三輛馬車,鎮上百姓看著這一行人,口中輕聲議論著,盧望南下騾讓道,問旁邊一位大娘才知道是今年聖上欽點護衛護送今年狀元進京為官,再一問那狀元姓名,聽聞之後不禁一時之間歡喜莫名,原來這狀元非為他人,正是數月前在三棗鎮與他一見如故、宿醉到天明的孟辰煥。

盧望南心中歡喜,欲去跟孟辰煥見麵敘舊,然而轉念一想,覺得不合適,便打消念頭,雖然心裏亦有些黯然,待想起孟辰煥曾說自己已連續三屆不中,此次卻登上新科狀元之座,又著實替他高興。

這一日,盧望南經過白鹿州的白玉山,見到幾處采玉場,白玉延綿大半個白鹿州,沿途多有河流湖澤,山上盛產美玉,自古以來,居民山脈附近的居民家家都懂識玉、采玉,三朝之前的朝廷便在各地設有采玉場。

再行幾裏,到得一處小鎮,名叫玉澤鎮上有許多賣玉石的小攤,盧望南數一數身上的金錢,再尋到一家厚道的攤販,買了幾塊中等小玉石,然後在鎮上歇下來,花了幾天時間,將它們雕成各種吉祥物事,拿到鎮上玉器店準備轉手,走到第一家,這老板生的厚道,圓臉略有些發福,臉上不笑亦有三分喜慶。盧望南將玉器拿了出來,這老板是識貨之人,見到雕工精美,眼中放光,兩人談攏價格便成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