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朝後山走,念恩一邊走一邊道:“叔叔,給我講故事。”盧望南道:“你想聽什麼故事?”念恩道:“什麼故事都可以。”盧望南道:“給你講個大俠的故事好不好?”念恩道:“什麼是大俠?”盧望南道:“就是會武功的好人。”念恩道:“講吧。”盧望南道:“很久以前,有一位道士……”念恩問道:“什麼是道士?”盧望南道:“就是……比如說,叔叔天天在田地裏幹活,叔叔就是農民,道士天天想著如何讓自己明白最大的道理,就叫道士。這位道士他很聰明很勤奮,有一天,他從山裏回來的路上下雨了……”念恩道:“他為什麼到山裏去?”盧望南道:“他心裏有很多的疑問和煩惱,去山林裏可以讓他放下煩惱……”念恩道:“後來呢?”盧望南道:“後來下雨了,他沒帶傘,他就到一個山洞裏麵躲雨……”

盧望南一邊講著,一邊回答這念恩層出不窮的問題,念恩迷迷糊糊似懂非懂的聽著,故事還未講完,已經到了山頂,兩個人找到一處大石頭的陰涼處坐了下來,盧望南繼續給念恩講,好容易將故事將完整了,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兩人在山溜達,盧望南突地瞧見前頭不遠處有塊極為巨大的石頭連著山體,他過去一看,這山石質地頗為良好,又瞧見旁邊還有幾方小石頭,他心裏突地閃過一個念頭來,看看天時已到午飯十分,便帶著念恩下了山來。

又過了幾日,盧望南細細的尋思了一番,對田淑君道:“這兩本冊子來之不易,我將它們各抄寫一份,帶回我師門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田淑君聞言,道:“盧少俠去便好,我會多花時間來這兩本冊子中的奧秘。”盧望南點點,取過紙筆仔細將兩本冊子各抄寫了一遍,疊好之後用油布包了,貼身藏好,然後收拾了一下行囊,別了田淑君和念恩,離開了陶陶穀。

盧望南到了官道,忽的想起一間大事來,想到這件大事,接著他便想到了“銘玉廬”來,他離開“銘玉廬”許久,不知孫銘和大掌櫃進來如何,心裏尋思一番便縱馬朝白鹿州行去,過了數日,便到了玉澤鎮。

盧望南先到了大掌櫃的玉器店,大掌櫃見到盧望南到來,喜道:“盧老弟你回來了。”盧望南笑道:“大掌櫃別來可好?”大掌櫃道:“尚好尚好,還沒去‘銘玉廬’吧?”盧望南點點頭,大掌櫃道:“走,去‘銘玉廬’,我們兄弟仨好生聚一聚。”

兩人上馬行了數裏來到鹿雲鎮,上了街道來到銘玉廬前,當堂夥計小福見到大掌櫃到來,趕忙打招呼,大掌櫃問道:“小福,孫掌櫃在麼?”小福道:“在院裏帶幾位師兄,大掌櫃與盧望南過了店鋪,來到院內,隻見孫銘正在叫五六名弟子雕刻,孫銘見到盧望南和大掌櫃,大喜道:“盧兄啊盧兄,你可算回來了,走,白雲樓去也。”大掌櫃聞言一樂,道:“你我二人真是一般心思,走走走。”孫銘對幾位弟子道:“大龍、大安、大榆、大牛、大寶,我這位兄台姓盧,他亦是我們‘銘玉廬’的掌櫃,我這雕刻技術是他教的,你們來見過盧掌櫃的。”幾位弟子過來給盧望南和大掌櫃作了禮,孫銘道:“你們幾個練習一會也吃午飯了。”

三人出了“銘玉廬”走了不遠便到了白雲樓,要了雅間點了酒菜,一麵喝酒一麵敘舊,這一通吃喝聊好生暢快。自盧望南走後,孫銘一麵自己雕刻,一麵招收弟子傳授技藝,加上掌櫃的有的經營手腕,銘玉廬現在不僅在鹿台鎮,周邊的幾個鎮上也開了分店來,生意俱是十分紅火。

直喝到店鋪打烊方才離開,三人都頗感酒酣,孫銘道:“大掌櫃今晚甭回去了,到我那歇下吧。”掌櫃的嘿嘿笑道:“你瞧我……回得去麼?”盧望南聞言,亦不禁嘿嘿笑起來,當晚三人回到孫銘住處,歇息了一宿。

到得次日午時,三人才相繼醒來,盧望南洗漱一通之後,三人用畢午飯到店鋪二樓二樓用茶,大掌櫃道拿出賬本來,道:“盧老弟,這是你離去之後,店鋪的來往經營,今日你回來了,我們俱各按照三三分成,你瞧如何?”盧望南聞言,道:“實不相瞞兩位兄弟,我此次來,有一件事情要與兩位兄弟商量。”孫銘道:“盧兄管說便了。”盧望南道:“今日見到這‘銘玉廬’經營得這般紅火,我欣慰之餘,然想起兩位兄弟這樣盡心盡力,我時常在江湖漂泊,心裏十分慚愧,我想以後分成的事情,你們二人分便好。”孫銘道:“此事萬萬不可!”大掌櫃亦道:“盧老弟切莫這般說。”盧望南道:“兩位兄弟這份赤忱我心裏感激,隻是我本江湖閑散之人,錢財除了投店歇息,亦無多用,故而不妨照我意而行。”孫銘道:“這店鋪如今再紅火,最初是盧兄你最先提出來的,你無心經營也好,不愛錢財也罷,你的那一份我與大掌櫃怎好拿?此事不成,不成。”盧望南道:“實不相瞞,除了方才這事,我尚有一事要求你們二位。”孫銘連連擺手,道:“盧兄切莫提求字,有事情盡管說便好。”掌櫃的亦道:“你我兄弟,說到求子,豈不傷心?”盧望南道:“這事也與錢有關,我本是大雁門的弟子,門中本來有許多建築,祖祖輩輩以來供我門中弟子安身、修煉,隻是時代變遷,到如今所有建築都已倒塌,我想把它們重新建起來,可是,建這些需要許多錢財方才行得起來。”大掌櫃道:“大約多少?”盧望南道:“約莫十萬兩。”孫銘想了想,道:“盧兄你何時要?”盧望南道:“此時可急可緩。”大掌櫃沉吟片刻,道:“我有一法,隻是不知盧老弟是否等得及。”孫銘道:“大掌櫃你且說。”大掌櫃道:“便是以現在的方式,一麵多開玉器分店,一麵經營其他行業店鋪,以孫老弟和我的經驗,把握起來應無大礙,這樣大約兩年左右可以賺到這個數目。”孫銘遲疑了一下,問盧望南道:“盧兄,兩年可來得及麼?”盧望南聽到孫銘與大掌櫃如此情義相挺,知道重建有望,心裏激動起來,撲通一聲跪倒,說道:“兩位兄台待我大雁門恩重如山,盧望南在此跪謝了!”大掌櫃和孫銘趕忙將他拉起來,大掌櫃笑著拍拍盧望南肩膀,道:“盧老弟,你總是這般見外,何須客氣呢。”孫銘亦道:“就是,何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