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像是突如其來的轟鳴聲,在我的內心裏砸出了一道口子。
我感到全身僵硬,根本不敢動彈,隻能正著臉看著麵前隨著足球來回奔跑的小男孩,可是一雙手卻莫名地滲出汗來。
我該怎麼辦,我有些驚慌失措。為什麼他要在這時候說這些話,為什麼要在他有了女朋友的時候說這樣的話。
身旁的男人,卻突然勒緊我的肩膀,板正了位置正視著他,他的眸光灼灼,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整個人燒的滾燙。
我立即起身,他卻拽住我的手,我又被迫坐回了位置,一雙滾燙的唇舌探入的猝不及防,幾乎是猛烈的壓迫和交織。
兩個人似乎都有那麼一瞬地失控,他很快地鬆開我,我驟然起身,拎著包什麼也不說就跑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最後到了醫院的大門口,我才弓著身子,雙手抱著膝蓋氣喘籲籲。剛才的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蠢事!怎麼能夠和程卓揚……
我捂著臉,麵紅耳赤心慌意亂沒主見。
還好,程卓揚沒有追上來,可包裏的電話卻響個不停。
我猶豫了很久,才接起了手機,電話那頭的他的口氣堅硬不容質疑:“許夏,你在醫院門口等我。不要走。”
隨後他就收了線,可我卻糾結了,到底怎麼辦?是走還是不走啊。我到底在期待什麼?在原地猶豫了很久,終於看到了程卓揚,他換下了白大褂,換了身休閑的polo衫,令我吃驚的是他騎了輛單車。
他騎著單車從醫院的大門出來,看著眼前的情景,我卻有點失神,恍惚時光一下子退後很久,他還是那個少年,而我還是那個不諳人事的女孩。
他的單車停在我的跟前,我有些吃驚道:“你下午不用上班嗎?這是要去哪裏?”
他綻開笑顏,柔和又絢爛道:“我下午休假了。”
“哦。”我目光閃爍不敢看他,隻是怯怯然地指了指公交車站,說,“我要回家了。我明天出差。”
“我送你吧。”他又道。
“你送我?”我上下打量了他的單車,又問,“用你的單車嗎?”
“不可以嗎?”他反問道。
“在大路上單車不能載人的,算了吧。”我婉拒道,兀自地朝著公交車走。
可他堅持不懈地追了上來,又道:“那我們往小路走。”
我動了動唇,似乎不想他如此費心地再對我一人,隻好頓住腳步,認真地板著臉道:“卓揚,你不要這樣對我……”
“許夏,我隻是想載你回家而已。”他拍了拍後麵的位置。
我顯得有些遲疑,但還是上了單車,他駛進了條深幽的小巷,路邊都是些有些年歲的房子,破敗又古樸,空氣中夾雜著清淡的豆花香和魚丸湯的鮮味。最後我們都被小巷的美食誘惑,兩人齊齊下車,買肉串魚丸吃遍了一條小巷。
夕陽夕下,單車在石板路上顛簸半天,從小巷穿到喧鬧的市集,不急不慢地又繞過熱鬧的大排檔。
醫院到我家坐車隻是大概二十分鍾,可他卻騎著單車帶著我逛了整個南區的市集。直到到了我租的小區門口,已經是傍晚,而我吃了一路,已經飽的說不出話來。
我拎著提包,站在路燈下,看著扶著單車的他,
:“哪有人說送人回家送了一個下午。”
“你可是吃了一路,沒有一點要為我省錢的意思啊。”他眯著眼,笑著調侃道。
“沒讓你請我吃五星級大酒店的,已經算便宜你了。”我毫不客氣道。
他看著我笑,右眼下的那顆黑痣也隨著眉眼挑起,都在蕩漾著飛揚的笑。夜色朦朧,那樣的氣氛足以讓人心動。
我輕輕地動了動腳後跟,忽然很尷尬,隻好吞吐道:“我,回家了……”
他卻突然伸手撩過我額頭前的碎發,我想閃躲,卻已經來不及,他已經拂過我的額頭,說:“別動,有東西。”
我突然僵住不動,他卻突然俯下身,在我猝不及防的一瞬,他的唇已經印在了我的右臉頰。幾乎是觸電一般,我狠狠地推開他。而麵前卻陡然閃過了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