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還記得這個包裹是誰寄得嗎?”我手握著那個包裹,疑惑道。
郵遞員古怪看我,以為有什麼不對似道:“剛剛路過三樓的時候你的一個同事寄的,我和她說我得先上樓送包裹,她還是迫不及待地要給我。”
三樓,三樓,三樓是行政部。
“我發現我的同事地址寫錯了,我幫你轉交給她,讓她改一下。”我禮貌又道。
等到電梯停在了三樓,我顧不上自己的箱子,直接握著那個包裹衝出電梯。穿過重重忙碌的人群,我來到任可俞位置的跟前,然後重重地把那個包裹擱在她的辦公桌上。
她望了望麵前的包裹,抬頭看我,道:“什麼事?許夏?”
“包裹是你寄得吧?”我質問道。
我用力地拆開那個包裹,這次包裹裏麵是一隻死魚,濃重的腥味開始彌漫著整個辦公室。
她終於起身,心虛地看了看四周,拉起我的手就走,直到到了一個靜僻的角落,她才停下了腳步。
“好玩嗎?任可俞!”我瞪圓了眼直視著她。
她回避著我的目光,躲躲閃閃道:“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除了你還會有誰做這麼無聊的事情?”我質問道。
她終於迎上的我目光,道:“是,是我寄得。一次我跟蹤你和朱珠,看到你們拜祭一個叫許晚風的女人,我猜她和你的關係一定不同尋常。”
“我就是不想看你舒坦的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她又補充道。
我垂著眼眸,無力道:“下次不要再這樣了,她已經死了,別再以她的名義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我旋身就走,她卻突然喊道:“許夏!”
我頓住腳步,回看她一眼,道:“任可俞,我已經辭職了,在這個公司我已經不可能對你造成什麼威脅了。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許夏,卓揚回來了。”
突如其然的一句話,讓我再次停滯住腳步,她繼續道:“你見過他了嗎?”
我搖頭道:“沒有。”
“你能不能不要再見他?”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徑直往電梯去。任可俞錯了,這世上的人哪裏是我們想見就能見,不想見就見不到的。
出了遠威集團的大門,我望了望天空,白花花的陽光毫無保留地撒下了大地,可仍然有些不為人知的地方依然黑暗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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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通過一些門路打聽了許寶升和張雙嬌的消息,可是一直都沒有消息,隻是這兩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地從世界上消失,電話聯係不上,連安身立命的家也賣了。
我越來越沮喪,唯恐兩人出了什麼意外,我設想了無數的可能比如他們出了車禍,或者被綁架,可是越想越是沒有好的結果。
長長的一夜,我來回輾轉睡不著,最後吵醒了身旁的朱珠。
她打開壁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床頭櫃上鬧鍾的時間,然後含糊道:“夏夏,都這麼遲怎麼還不睡?”
我驟然直起身子,一顆頭埋著膝蓋,沮喪萬分,啞著聲音道:“朱珠,我很擔心爸媽出事。”
她皺眉,把我揉進懷中,輕輕地拍著我的肩膀,一下一下異常輕柔,她安慰道:“我明天陪你去鄉下的豬場看看,如果還找不到人,我們就報警。”
我點頭隻能默許,她又安慰道:“不會有事的,許夏,大半夜的別胡思亂想了。”
可這一夜我已經毫無睡意了,幹脆下床道:“我去倒杯水喝,你睡吧。”
“喝什麼水啊,幹脆喝兩杯酒好了。”朱珠爽快地掀開被子下床興奮道,“喝點酒好睡覺,省的你失眠。”
我和朱珠躡手躡腳地來到客廳,連燈都不敢開,生怕驚醒了她爸媽。她用手機微弱地光芒照了照,從壁櫥裏找出一瓶紅酒,然後豎起大拇指,用虛無的聲音道:“我爸私藏的限量好酒,他自己都舍不得喝。”
話落,她把紅酒遞給我,僵著身子又去廚房裏摸索了兩個空的香檳杯,赤著腳一步一步異常小心地朝著我靠近。
我看著她,忍不住想笑,她這副模樣活脫脫地像個第一次偷東西的賊。
她打開冰箱,翻出了兩碟小菜,然後幹脆坐在了冰箱前,趁著冰箱內微弱的燈,為兩隻香檳杯滿上了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