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女子含著淚的雙眼看著筱漫的樣子，柔弱的樣子好生惹人憐。
筱漫看著她喝完酒，然後又滿上，轉身對所有人說：
“為全商聯幹杯！”又是一飲而盡。
眾人歡呼，“為全商聯幹杯！”
酒太辣，眼淚都辣出來了。
————————————————————————————————————————————————————————
“他，拋棄了你？”筱漫很是不平。
才一年，她走了才一年，西舫內部竟發生了這麼多事。
驚鴻用手絹拭了拭眼淚，“作為歌女能奈何？”
“你的曲迷沒有一個為你抱不平？”筱漫握著驚鴻的手。
“他們在乎的隻是我能不能為平淡的生活助興而已。”驚鴻抿了抿嘴，“這些，他們怎麼會在乎。”
“唱曲不是你最愛的事嗎？”筱漫試圖安慰，“那就一直唱下去。”
“一直唱下去？”驚鴻勾起嘴角，“談何容易？我已是二十一，再待幾年，便新人換舊，怎可不另作打算？以為都像你一樣，有那麼有錢的父親，沒有後顧之憂？”
筱漫低下頭，不語。
才發覺到自己失言，驚鴻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我沒有。”筱漫抬頭笑道，“你那麼優秀，擔心什麼？”
驚鴻無奈地搖搖頭，“還記得如有淚嗎？以前永遠的花魁。”
筱漫點點頭，她很奇怪，這次的紅榜上，竟然沒有她的名字。
“她嫁人了，對方是個三品官。”
“不錯啊！地位一下子提高了很多。”筱漫道。
“九姨太。”驚鴻諷刺極了，“和當妓女有什麼區別？”
筱漫哽咽了。
“西舫裏的人有太多種，西舫裏的姑娘也太優秀，幾天的懈怠，便可能落榜。”驚鴻惡狠狠地說，“男人，都是一類貨色。”
忽而想起了父親，筱漫的心也冷了一下。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以後，我能跟著你嗎？”驚鴻有些遲疑，但還是問了出來。
“啊？”筱漫有些愣住了。
“哪怕你嫁人了，我可以跟著你當丫頭嗎？雖然我一直是歌女，但那些粗活我都可以幹的，當初，我們不就是一起做粗活再慢慢爬上來的嗎？”驚鴻有些激動，滿懷期盼地看著筱漫。
筱漫隻是笑，“驚鴻姐，別說這些不吉利的，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愛你的人。”眼中是堅定。
驚鴻也隻是笑，無奈地沉默了。
“但，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我一定會幫你的。”筱漫信誓旦旦。
“幫？”驚鴻冷笑。
“我不想讓你做丫鬟，那麼寄人籬下。”筱漫輕聲說出自己的緣故。
驚鴻愣了愣，雖然一陣感動的笑，“傻丫頭。”
兩人都笑開了。多年以後，筱漫再想起那個晚上，有說不出的感傷。
夜空裏的月亮，也漸漸變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