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除了已經知曉內情的左射和韓濱兩人以外,其他人盡皆都愣了,暗道月辰不是不喜歡管這些“瑣碎事務”嗎?怎麼現在又操心練兵了?不過,他們也隻是略一詫異罷了,月辰是主帥,訓練新兵本來就該是他拿主意,他要提意見也是符合規矩的。
左射跟著月辰時間最長,而他也是最善於揣摩人心的,他知道月辰不喜歡囉嗦,直接問道:“將軍對練兵有什麼建議,還請說明。”
月辰輕輕喉嚨,正色道:“如何訓練新兵,我不是很懂,但是我覺得現在的練兵方法必須得改進。例如我軍現在訓練時最先練習的是排兵布陣,耗時最多的也是陣型的演練,其次才是戰技等其他的訓練,這種訓練方法雖然能訓練出精銳之卒,但我覺得,用改進後的辦法訓練出的士卒更加精銳。”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改進,怎麼改進?這可不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辦到的,說改就能改的。現在士卒的訓練方法都是先輩們傳下來的,肯定是好的,要不然也不會流傳下來,改的好倒也罷了,可若是改的不好,新兵沒有練好,貽誤了戰機,耽誤了大事,那可就要了命了。
用幾萬士卒來實驗新的訓練方法,這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本來就是難以輕易決定的,可更要命的是,這些新兵承擔著保家衛國的重任,萬一要是練不好,戰力還不如以前,丟了邊境可就不是他們能承受的起的了。
所以,一聽這話,別說其他人,就連月辰的鐵杆支持者左射也覺得這事情現在辦有些不適時宜,實驗新的練兵方法完全可以在其他時候做,等以後局勢穩定下來再說,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能冒險。
張莊看了看在兩旁跪坐著的眾將,嗬嗬幹笑一聲,說道:“月將軍,這麼做有些不太妥當吧?”
月辰挑起眉頭,似是不解的扭過頭看去,疑惑道:“張將軍何出此言?”
張莊聞言暗暗咧嘴,看了看月辰,又看了看眾人,說道:“且先不說將軍的方法到底好還是不好的,單說現在這個時候就不是個推廣新方法的好時機。月將軍想要改進訓練方法、提高戰力的想法我們大家都是相信的,可是我覺得我們不能拿崇山去賭——”
說著,他又幹笑幾聲,繼續說道:“將軍說的方法好與不好,我們都還沒見過,自然不能信口開河,這得見過後才能知道。可是這方法萬一要是不好的話,那可就麻煩大了,而我軍現在的訓練方法是從祖輩傳下來的,肯定有他的可取之處,要不然也不會傳承下來,還在列國中流傳。而且現在這方法練出來的兵也不是不能用,所以,我覺得將軍所提出來的方法不能現在推廣,畢竟我軍擔任戍邊重任,出了差錯我們擔待不起。”
“是啊將軍,現在正值危險之時,革新之法萬萬不可輕易嚐試!”
“將軍所說的改進之法若真有用,大不了以後改便是,可現在根本不是好時機啊。”
“……”
張莊一說完,眾人也紛紛都表示推行新方法不行。他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我不相信你的訓練方法是好方法,萬一新兵練不好,戰力不足,被天鋒軍打敗丟了崇山,那他們都跑不開一條死罪。
對此月辰卻也理解,畢竟他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會治兵的將軍,突然有些奇思妙想被懷疑是正常的,雖然他說的改進之法具體還並沒有提出來,但誰也不相信他能想出什麼好方法來,而且就算這方法看起來不錯,可誰也不能保證就是對的,就輕易的推廣到全軍,畢竟新的方法都沒有經過實驗,誰知道是不是個好辦法。
不過,理解是一回事,照不照辦就是另一回事,至少,月辰不會照辦。
眾人一邊說著,月辰就一邊閉著眼睛點頭,意思是自己知道了。由於人不多,這時間也沒有多長,而眾人也都發現了月辰的神情,不由有些不安起來,閉上嘴看向月辰。等中軍帳中徹底靜下來後,月辰這才睜開眼,有些驚訝道:“你們說完了。”
這什麼意思?眾人腦中同時升起一個問號,可還沒等他們問話,月辰已經老神在在的說出一句令他們嚇了一跳的話:“如果你們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了,我說的也不多,就是和你們說說這練兵之法怎麼改進的。”
聞言眾人倒吸口涼氣,咧嘴苦笑,就連左射都是一副震驚的神色,根本沒想到月辰竟然是這麼處理公事的,我說的話你們不聽,那你們說的話我也一句不聽,我是主帥,那下了命令,你們執不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