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身臨其境原是夢(1 / 2)

這一夜,甄玲瓏有些輾轉反側。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讓她的小腦殼有點接受不過來。南宮澈就像個魔鬼一樣,陰沉冰冷,做事不擇手段,想起都讓她渾身發寒,實在可怕的很。腦中又同時閃現出蕭然那身血一樣的紅衣和那雙總是閃著複雜光芒的邪魅丹鳳眼,盡管嘴上說著排斥討厭的話,但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能再相見的。

躺在床上,側身透過層層的黑暗望向窗外。朦朧的夜色,看不到絲毫的月光,仿佛有一層霧又好像蒙了一層灰紗,阻礙了一切探究的目光。一見方的紅木窗柩就在這一灰一暗中安靜的矗立著,不急不躁,似能安定人心。

漸漸地,夢境來襲。

半睡半醒間,感覺心胸煩悶,隱隱有透不過氣來的症狀。披衣下床,見窗外如水的月光傾瀉進來,照在光滑圓潤的地板上,泛起一層白霧霧的光。明明睡之前天空還是陰暗的,不禁有些奇怪

推門而出,忽然場景變換。

有一條鋪著長長紅色地毯的筆直小徑,半空中有粉色的花瓣在紛紛飛舞,飄落在地毯上的花瓣與紅色融為一體,仿佛在迎接一場盛宴。像是一個花園,四周鬱鬱蔥蔥的灌木植被,花兒燦爛的開著,仍是月空高掛,月光清冷如水。

突然,一位有著凹凸有致身材的妙齡女子披著柔軟滑膩的真絲長袍出現,她長發隨意披散,未佩戴任何飾品,赤著雙腳,雪白的玉足踏在鬆軟的地毯上,飛舞的花瓣飛落在她的身上和如瀑的發間。

路的兩邊圍滿了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各種人,個個衣著華貴,光鮮豔麗,麵容含笑,甄玲瓏發現自己就站在這一群人當中,盡管身衣衫不整,卻沒人注意她。大家都把視線停留在前方的女子身上,即使月色朦朧看不大真切。

令人詭異的是人群外圍卻有一排排身著兵服,手拿長矛,大刀,一臉嚴肅的挺直站著的官兵,冰冷的兵器在月光下反射著寒光。不禁令人聯想到犯人行刑時那種緊張跋扈的場麵。

轉頭望去,紅毯的盡頭,一身紅色禮服的南宮澈露出他那一貫陰冷的笑容,讓她不寒而怵。甄玲瓏不禁縮了縮肩膀,裹緊衣服。

南宮澈的右邊,司空靜夫婦一臉平靜的相擁而站,沒有喜悲;他的另一邊,是一對中年夫婦,很奇怪,隻一眼她就感覺那會是她的父母,半百的女子含淚的目光,帶著滿滿的思念和心疼,慈祥的麵容,那是多少次從一封封遠方寄來的家書中讀出來的。父親高大的身軀竟顯得佝僂,發間藏著的根根銀絲已經不甘寂寞的顯露。日月滄桑,他們竟是如此的憔悴。

感覺有淚水溢出了眼眶,鼻子酸酸的。會是他們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心中充滿不解,想馬上過去求證。

就在這時,不知有誰高聲說了什麼,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就見南宮澈伸出一隻手臂,修長卻顯堅硬的手掌招向前方:“玲兒,過來。”聲音帶著一貫的冷清與霸道。而被叫喚的女子,抬起頭來麵朝前方。甄玲瓏視線望去,目瞪口呆,滿腦的不可置信。那不是自己嗎?隻是比她年長,更顯成熟。那女子麵無表情的臉龐,卻有一張絕美的容顏。此刻在朦朧的月光下,泛著一臉的蒼白,兩眼無神,呆滯空洞。

甄玲瓏就看到她一步一步踩著鮮花鋪滿的浪漫之路,向南宮澈邁了過來,輕輕的,靜靜的,沒有任何感情流露,好似易碎的琉璃娃娃。盯著那張如此熟悉卻又很是陌生的臉龐,腦海被無數的疑問堵塞了思緒。

距離路的盡頭還有幾步之遙,突然一聲響亮的呼喚從空中傳來“玲兒!”就見一身紅衣的蕭然踏月而來,轉瞬就到了那女子跟前,上前急切的握住她的雙手,“玲兒,跟我走。”

背後的南宮澈此刻臉沉沉的,神情烏雲密布,幽深的眸子直射出一束憤懣的光芒。須臾間,嘴角微微上揚,露一抹嗜血的微笑,“給本王捉住他”,聲音冰冷帶著刺骨的寒意。

十幾個黑衣人傾身而上,仿佛早已準備。眾人紛紛後退,甚至有膽小的女人露出了尖叫。

甄玲瓏最是疑惑,蕭然這斯中午受了那麼重的傷連站立都成問題,竟然又敢跑過來和南宮澈搶女人,這簡直是比刺殺皇帝還要命,此刻就算天皇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了。見他已與眾多黑衣人翻打到了半空。

甄玲瓏四周看了一下,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南宮澈,圍牆上還有剛才沒看見的眾多虎視眈眈的弓箭手,這蕭然估計今晚凶多極少了。瞬間凶中不禁湧氣一陣氣憤,這個死人,這麼不珍惜性命,早知中午的時候就不救他了,活該被捉住蹲大牢,或者被以弑君之罪斬首。

再轉眸看那個女子,仍是呆呆的站著,仿若一個木偶,無神的眼神望著半空,讓甄玲瓏以為她是個瞎子,一個美麗的瞎子。她到底是誰?這麼些天自己怎麼沒聽說有一個和自己長的那麼像的女人。

她繞過幾個人圈,邁到離司空靜夫婦幾步遠的地方,但是他們的目光焦急滿臉緊張的盯著武鬥場麵,甚至連狡猾如狐的南宮澈都沒有發現自己。她更疑惑了,這是怎麼了?

就見南宮澈目光微微加深,眼簾下垂,轉身側頭望向另一條小徑。甄玲瓏隨之望了過去,透著清亮的月光望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