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歡快的背影,突圖不忍心告訴她,這世上還有一見鍾情這種說法存在。
但是剛回到竹樓的突圖看到嗅聞將往日靜夜給他準備的吃食吃得歡喜時,他瞬間不心疼這人了,還恨不得把方才擔憂她出事的自己打一頓才好。
突圖皮笑肉不笑的坐在嗅聞身邊,語氣森然的問了一句,“嗅聞,你還記得你是客嗎?”
撕下一塊野雞肉,嗅聞舔了舔嘴角處的油漬,眉眼之間皆是歡喜的看向突圖,一副很是忙碌的回答他的話,“記得,怎麼了嗎?”
記得還這般從容的搶他的肉?
靜夜好笑的伸手輕輕扯了扯突圖的衣角,小聲的俯在他耳邊說道:“讓她吃吧,我給你留了。”
行吧。
突圖點頭,看著靜夜眼底的笑意後,他決定不計較了。
夜蒲將一切看在眼中,尤其是吃的開心的嗅聞,“神仙不是都辟穀嗎?”
將骨頭放到一旁,嗅聞對著夜蒲笑得歡喜,純粹的歡喜讓夜蒲愣愣,隨即聽到嗅聞清越的聲音夾雜著笑意道:“是啊,但是美味在眼前,不吃白不吃。”
聽到這話,突圖眼底閃過一絲眷戀之意,“這是你家上仙與你說的?”
一聽到上仙二字,嗅聞眼裏就帶著明亮的光,讓夜蒲心生妒忌之意,“自然,上仙教我可多了。”
他覺得心口有些悶悶的,不適應的蹙眉停下夾菜的動作,不等細想就問嗅聞,“你這麼喜歡拾荒者?”
“為何不喜歡?”嗅聞停下吃肉,目光認真的看夜蒲,“你不喜歡拾荒上仙嗎?”
夜蒲抿了抿嘴唇,不語。
看到這種反應,嗅聞震驚的瞪大眼睛,“哇,你這人是真的好壞啊。”
這,怎麼就看出他壞了?
夜蒲很是不解。
“上仙都答應讓你跟隨她了,你怎麼能不喜歡她呢?”嗅聞的語氣很是認真,認真得讓夜蒲心裏發酸,他可記得這隻呆鳥討厭自己呢。嗅聞頓了頓,語氣更加堅定的說道:“沒辦法了,我們果真成不了兄弟。”
誰要和你當兄弟?
夜蒲翻了個白眼,隨即重新拿起筷子不再理會嗅聞,味如爵蠟的吃飽。
由於狼煙此刻正在昏睡當中,靜夜說是狼煙許久不曾好生休息,所以才會沉睡這麼久不醒。夜蒲坐在屋簷上看著明亮的月亮,手中捏著一片竹葉無意識的捏了捏,腦海中竟然浮現出第一次看到嗅聞的場景。
他很不想承認,第一次看到嗅聞時,他的心突然顫抖幾下。
那種感覺太詭異了,從小到大都不曾出現過的悸動,讓夜蒲一下子失了神,便挨上了那狠狠的一掌。
看著皎潔的明月,夜蒲皺眉出神的想著問題。
此時,嗅聞不過是輕輕一躍就站在夜蒲身邊,看到夜蒲注目著月亮,仿佛要將月亮看出一個洞來似的。她好奇的走過去,壓低聲音問道:“你在幹嘛?”
夜蒲有些恍惚,他方才腦海中又浮現出嗅聞的模樣,今日她紅著眼眶滿臉委屈的模樣讓夜蒲難以釋懷。這會本人站在他的身邊,眼眸帶著細碎的光芒裝著的是自己,夜蒲一下子有些緩不過神來,分辨不清這是幻覺還是現實。
看到夜蒲一副沒反應過來的表情,嗅聞輕笑幾聲,隨即坐在他的旁邊,“我問你呢,你在想什麼?”
終於回過神的夜蒲仿佛被嚇到似的,險些控製不住要往一旁挪去,他下意識的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尖銳的狼牙被他用舌尖頂了頂,努力用平靜的語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嗅聞怎會看不出夜蒲的動作,她不留痕跡的與夜蒲拉開些距離,仰著頭看向皎潔的月亮,“我無聊,所以就上來看月亮。”
注意到她的動作之後,夜蒲有懊惱,“抱歉,方才我是下意識的動作罷了,並未有意的。”
嗅聞眼底的笑意消失幹淨,“嘖,還下意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