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聞的心一下子往下墜,她看著拾荒者許久,片刻仿佛像是突然驚醒,身影慌亂的奔向夜蒲所在的房間當中。
拾荒者在嗅聞跌撞跑出去之後抿嘴偷笑幾聲,隨即一本正經的幹咳視線落屏障處,淺藍色的衣角暴露得幹幹淨淨的。她抿了一口茶水,眼底帶著笑意,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清音,出來吧,衣服都露出來了。”
帶著幾分童音稚氣的聲音響起,小小的人兒探出腦袋,“上仙是個小騙子,那隻狼分明已經清醒了,還嚇唬嗅聞。”
拾荒者歎了口氣,伸手捏了捏童音臉上的小肥肉,頗為感慨道:“有些事情,需要嚇一嚇她才能讓她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
當她得知嗅聞可能喜歡那隻小狼崽時,她的心情很是複雜。
答應夜餘會照顧好夜蒲,結果照顧到將嗅聞送給夜蒲。
第一次感覺到呼吸苦難,心髒仿佛被人捏在手心中,狠狠的揉碎。嗅聞眼眶通紅站在夜蒲的房間處,手發抖的輕輕搭在緊閉著的房門上,她一下子像是失去勇氣一般不敢輕易將這個房門推開。
就在這時,原本緊閉著的房門猛地被人拉開,夜蒲的表情滿是不耐的看著嗅聞,“你站著幹嘛?手斷了還是怎麼了,為何不直接推門進來?”
嗅聞手頓時僵住,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精氣神絲毫不像是傷勢重的人。嗅聞有些緩不過來,原本僵在半空中的手沒有控製好力度,重重的拍打在夜蒲的胸口上,“你怎麼還能走動?”
突然猛地被嗅聞這麼一拍打,夜蒲覺得原本好一些的傷口瞬間泛著刺疼。他剛呼了口氣,就聽到嗅聞很是驚訝的話,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忍著想動手揍人的念頭,咬牙切齒的問道:“我為何不能走動,你這麼想我癱瘓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嗎?”
嗅聞尷尬的笑了笑,自己也覺得方才的話不大好聽,連忙擺手解釋道:“這倒不是,隻不過你的傷勢不是很重嗎?”
原本還不錯的心情被這隻呆鳥攪亂,夜蒲語氣不是很好,“死不了,你來找我有事?”
“無事,本以為你暈迷不醒,嚇死我了。”嗅聞皺眉,對於夜蒲突然就變的語氣很是不解,她呼了一口氣隨即語氣有些許擔憂和夜蒲進行確認,“你當真沒事嗎?”
聽出她話中的擔憂,夜蒲眼底難得的出現一絲絲溫柔之意,他看著眼前女子眉眼之間流露出的擔憂,一下子沒有控住情緒伸手輕輕揉了揉嗅聞的頭發,聲音帶著幾分嘶啞的安撫她道:“沒事。”
誰知嗅聞的表情一下子變了,不由分說直接拽下夜蒲撫摸她頭發的手,表情帶著幾分怒意的將他的手指往後掰,語氣有些發寒的看著一臉震驚的夜蒲,“小崽子,你的手往哪碰呢?”
“鬆手。”夜蒲被這突然的動作搞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吃痛的皺眉,也不掙紮也不反抗的站在原地,隻不過語氣還是變得很是不耐煩,“鬆不鬆?”
不知為何,一股無名火瞬間竄起,嗅聞嘴角勾起幾分冷意,“嘖,”
在鬆手時她掌心翻轉直奔夜蒲肩膀而去,夜蒲一驚連忙躲閃開但肩膀上還是挨了一掌。本就傷勢未曾愈合的夜蒲頓時惱了,他看著莫名發火的嗅聞皺眉生出幾分厭倦之意,努力克製住怒火,“你瘋了?”
就在這時,拾荒者聲音傳來,“你們兩個,能讓人省心嗎?”
嗅聞瞪了一眼夜蒲,怒意不曾消退,,轉身直接離開。
“你無緣無故摸她腦袋做什麼?”拾荒者看了一眼怒氣衝衝走遠的人,歎了口氣,滿腔的無奈,“她最忌諱旁人觸碰她的頭。”
夜蒲一愣,最後抿了抿嘴角沉默不語。
看著一臉怒意走過來的嗅聞,清音停下啃肉的動作,大眼睛眨了眨隨即聲音滿是稚氣的問道:“你這般怒意,是怎麼了?”
嗅聞愣怔怔的停下腳步,心中的怒氣一下子消失幹淨,她懊悔的拍了一下腦袋,回想起方才她莫名給了夜蒲一掌,表情瞬間變得很是沮喪的坐在清音的麵前,聲音悶悶不樂的搖頭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