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我躺在軟墊上一手托著下巴看著茯笹抱著茯子識字,奶聲奶氣裹著濃鬱的稚氣,茯子小手搭在茯笹的手背上,小身子靠在茯笹的身上,滿身心的依賴時不時的抬頭笑得雙眼彎彎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父君,這是什麼意思?”
茯笹眉眼滿是溫柔之意,他一手握著書籍一手托起茯子的身子往後靠,“這話的意思是,自己不願承受的事也不能強加在別人身上,要推己及人。”
小小的人兒,趴在茯笹的懷中,聲音軟軟的搖頭,“茯子還是不懂。”
我聽到這話,忍不住輕笑出聲隨即起身走了過去,蹲下身子伸手捏了捏茯子的小臉,“無礙,等茯子你長大了,就會明白。”
茯子用臉蹭了蹭我的手心,,笑得那雙大眼睛成月牙兒,聲音更是裹著一層歡喜之意道:“娘親,茯子可以吃糕點嗎?”
我輕笑幾聲,點了點茯子的鼻尖,聲音溫柔但卻很是堅定的拒絕他的請求,“不可,昨日你太貪嘴,今日不許吃。”
話音剛落,茯子就苦著小臉很是委屈的瞅著我看。我忍不住笑彎了雙眉,俯身親了親他的小臉,滿是笑意的和他說道:“不過茯子今日學習認真,娘親覺得茯子現在可以放鬆一下,茯子覺得呢?”
聽到這話,茯子眼睛瞬間發亮,蹦出茯笹的懷中,軟糯的嗓音滿是歡喜之意,“茯子覺得可以。”
“還擔心嗅聞嗎?”茯笹在茯子離開之後,他伸手將我拉到懷中,“她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我把臉埋在他的懷中,用臉蹭了蹭他的胸口,眼底浮現出濃鬱的擔憂,聲音悶悶的回答他的話,“她毫無音訊,夜蒲快暴走了。”
自從那日嗅聞離開之後仿佛從這世上消失一樣,不管我們用什麼辦法都沒能找到半分線索。我閉上眼睛心底的不安越發的濃鬱。這幾日我看到夜蒲慘白的臉,眼底的絕望一天比一天濃鬱。
在茯笹布下的幻境那時,身份是一隻小狼崽的夜蒲神君早就對嗅聞動了心。雖然他至今沒有直接挑明,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究竟懷著什麼樣的感情對待嗅聞的。可惜嗅聞是一隻呆鳥,不明說她壓根不往那方麵想。
歎了口氣,撐起身子示意茯笹鬆手,我起身輕咬嘴唇有些許無奈的說道:“明日我去問問朧諭有沒有線索吧。”
茯笹很是不讚同的搖頭,“她閉關,你見不到她的。”
與此同時,我聽到嗅聞滿是驚慌的聲音從殿外傳來,“上仙。”
我一扭頭就看到嗅聞渾身狼狽的站在我不遠處,眼眶通紅,在看到我的第一眼,眼底的驚恐之意瞬間消失幹淨。不等我從嗅聞這一打扮回過神,嗅聞就紅著眼眶撲到我的懷裏,滿腔的委屈,“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懷中的人身子輕微發顫,我心疼的撫摸她後背盡可能安撫她,“你這些天究竟去哪了?”
嗅聞抱著我,哭得難過,“我本想去找廉狄幫忙,不曾想到被天命布下幻境,直到今日才破了那該死的幻境出來。”
朧諭?
聽到這話,茯笹起身對於我抱著嗅聞的動作很是不喜,他沉默片刻,隨即解釋道:“她如今屏蔽外界的信息,估計也不記得你被困在幻境當中。”
我忽然覺得眼前有東西一晃,原本在我懷中哭得委屈的嗅聞突然被人用力拽走,我還沒回過神就聽到夜蒲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笨蛋!”
一看到夜蒲,嗅聞哭得更加委屈,掙紮著要推出夜蒲的懷中,“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明知道我很害怕。”
我看到夜蒲身體一僵,隨即他眼神複雜的看著嗅聞,讓人震驚的是他低下頭溫柔的親了親嗅聞的額頭,隨即將瞬間呆住的嗅聞重新摟入懷中,“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嗅聞似乎還沒從夜蒲親吻她額前的舉動緩過神來,瞪大雙眼任由夜蒲緊緊摟在懷中,許久聲音依舊帶著幾分哭腔的詢問夜蒲,“你,為何要親我?”
“我喜歡你,喜歡好久了。”夜蒲將嗅聞抱得更緊,閉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氣,遮蓋住眼底已經快要溢出來的愛意,“生怕你受一點委屈,想將你捧在手心中寵著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