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我順路拐進狼煙的房間,卻在門口處碰到正好從房中走出來關好門的夜蒲,我收斂好臉上的表情,問道:“狼煙如何?”
夜蒲的態度出奇我意料:“不礙事,之前是我過激了,抱歉。”
我如今也沒有心情糾煩這些,微微點頭,對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的嗅聞道:“嗯,那便好。嗅聞,陪我去一趟付府。”
“嗯,等會。”嗅聞,瞪了夜蒲一眼之後,才將手裏的纏布遞給夜蒲,低聲交代他清楚注意事項,這才安心的轉身隨我離開。
我前腳剛走,一道身影極其快的躲到廚房裏。我眼底卷著嘲諷之意與嗅聞站在屋簷上,那人躲開清音等人進了我房內,像是尋些什麼一般。
“上仙,動手了嗎?”嗅聞握拳蠢蠢欲動,眼眸裏滿是亢奮。我笑了笑,抬手示意她安靜,免得打草驚蛇了。
過了一會兒後,我示意嗅聞動手,捕捉獵物。嗅聞嘴角勾著笑意,輕輕一跺腳就朝剛出我房門的人形襲去。我也跟隨其後,坐在陰涼的地方看著那人,揮手示意清音過來,將糕點遞給他啃著,護他在我身後,免得誤傷到他。
那人快速側開身子,輕鬆避開嗅聞的攻擊,站在我不遠處,輕笑道:“拾荒者身邊的人,嘖,果真不一般。”
“季風表少爺也是不一般,竟敢傷我童子,這筆賬我們細細算。”我冷笑,手裏的杯子應聲而裂。
嗅聞聽到此話,二話不說就朝季風襲去,夜蒲依靠在門口皺著眉,竟沒插手助嗅聞一臂之力,我有些疑惑。
夜蒲看了我一眼:“她自己能解決。”
我聳肩,繼續看兩人的打鬥。季風的攻擊極其怪異,速度也是極其的快,嗅聞的衣服已有幾處被劃破了,幸而無大礙。
“哼!爾等小輩,這般狂妄。”嗅聞嗤聲不已,隨即抽出她的本命武器風刃劍,絲毫沒有停留就劈向季風,而季風竟能輕鬆的避開。他手裏那把劍更是怪異得狠,竟能在半道拐角再一次劃破嗅聞的袖子。
夜蒲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雙手握緊青筋暴起,似乎在忍著怒火。
半響後,季風硬生生的受了嗅聞一劍提劍刺向我。我輕笑示意他們都別動手,劍逼到離我不足一尺,我方才抬袖將他手中的揮到一旁,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勾唇笑得有些冷,“傷我童子,虜走付逖,這般膽大妄為!。”
季風扭開頭,絲毫不開口求饒,“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我不由得笑了笑,笑意未達到眼裏,“不錯,很有骨氣。”說完抬掌欲要取他性命,以絕後患。
此人將會壞了我取浮塵果的事,欲想殺害清音這條,我就無法容下他。
“上仙,不要傷他!”一道極其細小虛弱的聲音突然響起,我驚訝的回頭卻空無一人,夜蒲一臉你瞎的表情伸手指了指我腳下。
我掐著季風脖子的手鬆了幾分力度,低頭看到一隻雪白色絨毛的兔子蹲在我腳旁邊,這兔子看似快不行了。
對於突然出現的兔子,季風的表情終於變得極其驚慌,瞬間奮力掙紮,“兔宜,你快走。”
我煩不勝煩,直接一掌劈暈欲要掙脫開的季風,蹲下身子看著那兔子,它蹦到暈倒在地的季風旁邊,眼神充滿了疼惜之意。
“兔子,你認得他?”清音伸手去摸它的頭,心疼它修為盡失即將死去。
嗯,這隻兔子精,命不久矣。
兔子任由清音撫摸抬頭直視我,那紅的快滴血的雙眼令人心生不忍,“聽說拾荒上仙喜歡聽故事,不知上仙可有興趣聽聽破鏡季風的故事?”
我將它抱起放在桌子上,示意夜蒲將季風定住喚醒。
季風清醒之後,看著眼前的兔宜許久,眼裏的眷戀和憐惜之意讓人無法無視,最後他苦笑輕聲道“兔宜,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兔子嗯了一聲癡迷的看著季風許久,兩人目光裏都是絕望到骨子裏悲哀。